众大臣都觉得好似有理,皇帝笑道:“原来是这事,可是如今的种地模式已经维持三百年没变了,倒不用特意研究了。”
秦怀景又道:“父皇,研究如何种地只是其一,规划如何种地才是重中之重啊,比如听说葡萄等物,本不是我们秦武原产,是从西边引进的,引进的自然要研究在哪里种它才最合适,纵使葡萄只是一例,那还有许多别的植物,怎么知道如今种植的地方就是最适合他们的地区呢,有些地方的果实结的苦涩难吃,有些地方的果实结的甜蜜可口,是不是因为种植的环境影响这些植物生存呢?还有稻谷,原来在北方只能一年一熟,后来在南方竟然能一年两熟,这不就是实验出来的吗,我认为应该有农业部去研究他们如何种植,规划各地的种植产物。”
皇帝本身是不太在意的,但秦怀景的这番话说的又让皇帝思考起来,他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好似摸到了什么,这种情况其实在各地的奏章里是经常发生的。
按道理无灾就是正常的产量,风调雨顺就是丰产,有灾减产,但是总有一些地方,还不是一个县而是半个郡甚至好几个郡,粮食总是收获不丰,官员一天三趟的往田里跑,农人侍奉庄稼侍奉的比亲爹娘都勤,但是一收只能可怜巴巴的收获百十斤的粮食,每到收粮各种求情减负的奏折就如雪花一般飞来。
话都是一个话,劳啊农人劳啊,勤啊我跑的勤啊,粮啊它不长啊,陛下啊,减点税负吧。
同样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好似领悟到了什么的是田茂赫,从小也学儒法两家,但毕竟也是农家传人,也是跟着爷爷父亲一起下地的,农家传人就是要下地。
此时也不顾御前失仪,拿出荷包中的炭笔和白纸就开始记录三皇子刚刚的那一番话,他觉得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赶紧记下来,之后时时刻刻背诵才行。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田茂赫的举动,他开口问询道:“田爱卿,刚刚三皇子的话是否有道理?”
田茂赫竟然一时间没有回答,引得众位大臣纷纷侧目,却发现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在奋笔疾书,等他终于记完了什么,站起来眼睛明亮,声如洪钟道:“陛下,三皇子所言极有道理,陛下请细想,在江南地区的稻谷一年可以产三百斤的粮食,但在陕北一带,辛勤侍弄一年最多也只有百斤,反之江南那么富饶的土地,水稻轻松可以生长,小麦却需要细心劳力的伺候才能长成,产量最高也不过两百斤,比水稻少了三成,也经常有大片死亡难以种植的情况,而在陕北小麦随便却可以长到两百多斤,为什么同样的土地种植不一样的作物结果不一样呢,陛下,虽然有良田寡田之分,但其中最关键的因素这正是因为小麦和水稻是两种作物他们喜好不一样而导致的差异啊!”
田茂赫越说眼睛越亮,显然他被自己刚刚发现的理论给惊喜到了,又埋头苦写起来。
皇帝赫然起身,他之前只知道各地略有一些区别,但是没有人把这件事说的这么明白,他看向田茂俊,也不在意此时田茂俊的御前失仪,这个发现对整个秦武都是很重要的,催道:“你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