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可能有嫌疑?”“我去调查时,那三个都说感到非常意外,完全不曾料到俩大活人就那么一去不返了。那晚他们绕湖通宵寻找,开始一个叫申春阳的同学还连呼过瘾,推测周励和李家豪一定沉醉于夜雨游湖的享受中流连忘返了。”“包叔,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会游泳吗?”罗维又抛出一个疑问。
“这段时间我特意拜访过双方父母,李家豪的父亲说儿子小时候经常同玩伴到村后的小河里游泳,周励母亲则说儿子不会水,但同学反映周励上学期选修过游泳课。那天凌晨,搜索的渔船在湖上捡到一件救生衣,管理员确认编号与失踪船号一致…”包东升的调查做得相当详细,罗维的关注点几乎都被涵盖了。
讲完调查始末,老包便在房间里仔细检查起来,时隔两个月,仍希望能发现一点残存的蛛丝马迹。这种亡羊补牢式的工作多半没什么收获,但罗维还是由衷地佩服老包的敬业精神。他拉开床头抽屉,瞥见一册旅游地图里面夹着两张夜总会的入场券。制作粗陋,反面的定位图标却一目了然,似乎是有意放进去的。
“包叔,我想到周围转转。”罗维把入场券塞进衣袋。“我也去!”包东升披上外套,两人一同出了旅馆。五月初已经相当暖和了,夜风却依然凉飕飕的,空气中弥漫着乡村特有的谷物秸秆的气息。这条进入上河村的要道两旁分散着一些旅舍、饭店、车行和小超市。新修的柏油路还算宽敞平坦,路边横七竖八地停着不少私家车。
“上河村民风彪悍,不排除集体隐瞒真相的可能性。案子调查到目前为止举步维艰,貌似平常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包边走边说,“如同推理小说里那种毫无特点却极为棘手的情况。”“我认为集体隐瞒可能性不大,有什么理由要合伙排外?”罗维不以为然。“旅游纠纷可是屡见不鲜呐!根源就是一个钱。”“那也没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案子还是有一个突破口,船找到了,但人没有找到,这点很不寻常。”
“那是湖心岛吧?”罗维遥指斜前方的小山丘。“听大头说上河村的旅游区集中在岛子这边,另一面是村民聚居区和养殖场,沿这条路走两公里直通湖边。”“包叔,这几天有什么计划?”“明天先陪甘萍母女看油菜花,然后到湖心岛实地勘察一趟,后天包勇送我去县局再查查档案,你自由安排…后天大头和简宁过来,咱们一起商量行动方案。”
两人一路闲聊,不觉走近一栋三层小楼,门廊装饰得花里胡哨,吸顶灯光线明亮,门口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长靴短裙,正手持一柄小镜子悠闲地描着眉毛。楼里传出噼里啪啦打麻将的声音。想必这就是那个夜总会了,罗维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