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威武则带着陆云二人到了后院房间。
“陆兄弟你们就睡这间屋子吧。只剩下这间了,虽然小了一点,但物件还算齐全。”
“不过,只有一张床,陆兄白兄先将就一下,明日我去山上砍些木头再做一张。”
“不用麻烦,一张挺好的!”
东方威武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对了,这后院有火房间可以在里面洗澡。若是有什么需要和我说。”
陆云洗漱好,躺在床上逗弄着狲四喵,突然想起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一旁人,“崖崖,你们蛋族是哪个禽类神族?孔雀?凤凰?龙?”
\"你的真身到底是个什么?”
“蛋蛋,你不会是只鸡精吧?或者是个鸭精?鹅精不太像,因为你的蛋没有那么大。”
“鸵鸟蛋、鹰蛋、还有什么蛋?”陆云靠着床沿数着数,突然注意到白崖危险的眯起眼睛看他时。
他脑袋一缩,翻身面朝墙,“我困了先睡了!”
白崖看着陆云背影,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可是就连当初的师父都琢磨不出自己的原身是个什么。
恐怕这个答案也只有当初丢下他的师祖知道了,但以他现在的法力,想上昆仑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尽快恢复法力。
等白崖洗漱回来,就看到陆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狲四喵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将整个床占去了大半。
白崖过去,将狲四喵拎起丢到床下。
“喵喵呜!” 狲四喵委屈的叫着,但也不敢上去,只好爬到一旁墙角的草垛上与五松挤在一起。
白崖先在床尾盘膝打坐了一个时辰。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陆云已经张着小嘴呼呼睡着了,被褥被踢到了一旁,一条腿还不老实的伸到了白崖腿上。
他将陆云的腿放正,又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才在床边的三分之一处侧身躺下。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来,屋内也渐渐寒了起来。
睡梦中的陆云感觉自己刚从河里爬出来,而在河岸上有一堆燃烧的篝火。
冻得浑身打颤,不顾一切的爬向那燃烧的篝火取暖......
跑到篝火前,他将自己紧紧的贴近火堆,将手伸进去。
这火挺奇怪的,虽然烧的很旺,但一点也不灼人,包裹着自己,很温和很踏实......
白崖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师父被天雷打的残破的身躯向他走近。
那双原本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睛变得空洞洞的看着他。
就在他伸出手时,那残影又如一缕轻烟被他伸来的手打散,在他面前消失。
他不敢想,不敢想自己活着,而他的师父...
他心如同被寒冰包裹,冰凉刺骨。让他喘不过气。
紧接着又有一个身影向他走来,一头撞在他的怀里。
他猛的睁开眼睛,感觉身体很沉,胸口处被一双冰凉的手摩挲着。
他低下头,看到陆云不知何时,钻到了自己的怀中,将手伸进他的衣襟里,一条细白的竹竿腿翘在他的身上,头贴着他的脖颈,嘴巴还时不时的喃喃着梦语。
白崖皱眉,将那不老实的腿拿开,又将他从怀中推开,伸手捞起被他踢翻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不过,没过多大会,那人又寻着热源钻到他的怀中。细瘦的胳膊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白崖索性任由他抱着。
他用眼睛描摹着这张稚嫩的脸,竟和师父如此相像。
又想起这人腿、间的那颗朱砂痣。
心中升起一丝悸动,眼神临摹着他的五官,长而卷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子,皮肤细白,唇红齿白......
他慢慢的低下头,那因酣睡而微启的......薄唇。
睡梦中的陆云突然头一弯埋进了白崖的脖颈处,蹭了蹭脑袋。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珍馐美味,舔了舔舌头,咂巴着嘴,张口咬上了白崖的脖颈。
“嘶~”白崖吃痛,正要伸手拨开。
陆云又松开牙齿,直含着吸了两口。
沉睡中的陆云,坐在篝火前,拿着一个大大的烤鸡腿,金黄的鸡腿冒着晶莹剔透的鲜汁,差点滴在地上,幸亏他反应及时,张嘴吸溜了进去。毕竟浪费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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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城内的某一处小院,一烛昏黄的油灯闪闪烁烁着微弱的光亮。
照着一架老旧的织机,一名女子脚踩织机,埋头纺织着架上的丝布。
突然屋内扫进一阵旋风,屋内走进一纱巾遮面的女子,眉眼妖艳。
蛛儿连忙起身,走到女子面前,跪拜下去,“蛛儿拜见宫主!”
那妖艳女子走到织机前,摸了摸上面的丝布,只见布上面的丝线如活了一般,舞动了起来。
“手法越来越好了,连我都感觉不到这里面的魔气了。”
“宫主的吩咐,蛛儿不敢懈怠!”
妖艳女子听了似很满意,轻笑一声又问:“那件道服可做好了?”
“已经做好了!”
“那就照我说的,将衣服给他!”
“可那位道长许久未曾来买衣服了。”
“废物,他不来,你就不会想办法吗?”
蛛儿附身,“蛛儿愚笨,望宫主提示。”
“那蠢笨的猪精死了,你可知道。”
“今日听说了。”
“死了也好,倒是将吃人妖怪的案子掩盖下去了,这样你大可以放心的去做了!咯咯~”
说完,丢到蛛儿面前一个包裹,“这里面是新养出来的丝线,我见那臭道士又收了二个徒弟,这些足够做出来六件了,你做好想法子卖给他。”
“是!”
“若是做的事,我就将你的丈夫救活!放你自由,与你的丈夫去过你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蛛儿谢宫中!”
妖艳女子妖艳女子蹲下身,伸出玉手,将一个瓷瓶递给蛛儿。
蛛儿抬头看着那散发寒气的瓷瓶,身体一抖。
“吃了”
蛛儿颤抖着手接过。
“你最近吐的丝越来越少了,想要快点做好六件衣服,你得多加把劲。”
看着蛛儿吃了瓶中的药,满意的说:“你好好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那妖艳女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院中。
那蛛儿却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双手抚腹,额前渗出层层冷汗。
直到天光尽亮她才缓缓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屋内走去。
屋内灯光灰暗,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瘦弱男人。
她坐在了床沿,将男人搂在怀中,抚摸着男人的蜡黄的面庞,低低啜泣着。
“夫君,都是蛛儿害得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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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束阳光透过木质窗格洒在一张白皙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香气的暖风扫过白崖的鼻尖。
这风有点怪,忽儿在左边面颊扫过,忽儿又在右边面颊扫过,最后停在了自己鼻息下方。
当他睁开眼时,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张熟悉俊美的脸,正弯着桃花眼,咧着一口大白牙傻笑着。这人正是陆云,此刻正趴在自己身体上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白崖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警觉道:“你干嘛?”
陆云:“你竟然问我,我还想问你干嘛!”他小脸一红,“你将抱得我那么紧,怎么叫你你都不醒。”
白崖才反应过来,自己双手正锁住陆云的腰,将他抱在了自己身上。
怪不得,他觉得一晚上,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可明明是这家伙半夜非要往自己怀里钻。
让他以为是在梦中,又与师父同榻而眠。他怕自己一觉醒来师父又像以前一样消失。就将师父紧紧拥在怀中。
回过神的白崖,忙松开手。面无表情道:“是你非要往我身边凑。”
“我明明睡觉很老实的。”陆云不服道。
“老实吗?”白崖反问,恐怕只有你自己认为吧。
陆云偏头问床沿边正在费力往床上爬的狲四喵,“你说我老实吗?”
狲四喵呆呆的看了看陆云又看了看白崖,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又伸出短爪蹬着后腿努力的往上爬。
“叛徒!”
陆云一腿将好不容易爬上来半个身子的狲四喵又踹了下去。
“喵喵呜~”
狲四喵很委屈的看着主人。
“去墙根站好,壁墙思过!”
“喵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