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勇伯,长勇伯他还真舍得。
事情发酵两天,又事关他,长勇伯贺宇即便是不想知道都难。
他愁的两天没吃好饭,自然也没空钻到女人窝里去嬉闹。
贺婉的生母刘姨娘哭得期期艾艾,只求着让他能救下贺婉。
贺宇自然也心疼啊,又心疼自己的女人,又心疼自己的女儿。
他对贺婉毋庸置疑是疼爱的,不然也养不出她如此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才敢伸手向太子。
“我们婉儿一定是被人冤枉的,这孩子从小连蚂蚁都舍不得踩,她怎么有心做这样的人。当然是有人冤枉她啊,可怜我们婉儿到现在还在牢里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受苦。”
贺宇听得脸上全是怜惜,生怕自己宠爱的女儿到那全是犯了该死的罪的贱民堆里沾了晦气。
他一咬牙,“我现在就进宫。”
“够了!”一直坐在一旁不出声的贺霆终于开了口,他是贺宇二子,亦是贺婉兄长。
此刻也是一副眉头紧锁样,“爹可为儿子着想过,本来陛下就在为妹妹的事情所动怒,眼下您还要去添把火。”
“若是后面陛下动了气,真削了咱家的爵怎么办。”他可还没能承袭爵位呢。
贺宇一拍手,“那你们说该怎么办,真让婉儿在牢里待着不成。”
贺霆压下眉眼间的烦躁,他自然也是疼爱妹妹的,可若是前程和妹妹中必定要选一个。
那么为他牺牲,妹妹肯定也愿意吧。
若是让人知道,他也参与在了这场案子里,他以后可还怎么做人。
“再说吧,妹妹到底是我们伯府的人,狱卒肯定不敢多为难她。”贺霆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赶紧解决掉贺婉,别的事情自然不被他放在心上。
贺宇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赶紧准备去打点打点,好让贺婉能舒服点。
待人一走,贺霆便打定了主意,他走向刘姨娘,“妹妹已经是颗废子了,万万不能再留下了。”
刘姨娘愣了,眼泪还挂着,“霆儿,你什么意思?那可是你亲妹妹啊。”
事到如今,贺霆将如何与贺婉密谋的事情全数说了。
刘姨娘急得不行,“这,这可怎么办啊。”
“姨娘,儿子也不想的啊,可是没办法了。若是妹妹在牢里受不住,把儿子也一块说了怎么办。”贺霆又道,“父亲也是糊涂,怎么能轻易拿爵位开玩笑。”
眼瞧着刘姨娘还在犹豫,贺霆又道,“姨娘!您可要想清楚了,儿子的前程可就系在您手上了。”
刘姨娘魂不守舍的,但看着是松动了,只是为人母的,真到了放弃孩子时,还是忍不住痛苦,“你让我,让我想想,我仔细想想。”
贺霆大概知道最终的结局了,原先压抑的情绪此时一扫而空,他也由着姨娘想。自己领着下人出去了,行至一半,他拍拍身边下人的肩膀。
“还是你想的周到,妹妹没了还可以再生,若是我的爵位没了那可怎么办。”
下人一笑,眸子里飞速掠过一抹不屑,“还是公子有魄力,晓得当断即断。”
贺霆唏嘘一声,“待日后我成了小伯爷,定会好好为婉儿做一场法事。”
“公子英明。”
“对了,偏院那个怎么样了?”
“大公子啊,自然是比不得您的,现在还在抄书呢。”
……
*
姜妤睡了两日,最想吃点热乎乎的,在她刚提了自己的诉求。
马上就有人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汤,姜妤傻了,木愣愣地看过去。
霜月笑得一脸灿烂,“姑娘,晓得您病中最想喝这一口,奴婢特意蹲在厨房外,确保这第一盅就是您的。”
姜妤沉默,而见她不说话,霜月作势就要喂给她。
在汤匙离姜妤只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先有一只手夺过了那把汤匙。
“不想喝就算了,重新取点别的吃。”
姜妤有些惊喜,感激地看了眼说这话的卫长舒。
被夺过汤匙的霜月脸色阴沉一瞬,很快又笑着,“卫公子说笑了,姑娘可喜欢了,之前还不忘念叨。”
卫长舒睨了他一眼,明明没什么情绪,反而让霜月觉得像是在嘲讽自己。
姜妤不由看看卫长舒,又看看霜月。
复又摸了摸鼻子。
是错觉吗?她怎么感觉这两人好像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