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微微转身，似乎在等待陈弈的下文。

陈弈看着那孩子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我也知道你的渴望，想要这些从来不是坏事，但你也破坏了别人的家，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几乎是眨眼间，那孩子的黄色裙子迅速褪色，变成了一袭纯白的长裙，白色的裙摆无风自动，他已经出现在陈弈面前。

陈弈看着这孩子没有五官的脸颊，从兜里掏出了张照片，正是之前在相册里的那张“全家福”。

“你看，温柔漂亮的妈妈，帅气高大的爸爸，还有他们牵着的，被爱所期待而降生的孩子，这一家三口很幸福。”陈弈将照片递到那孩子面前，语气带着一股羡慕。

苍白的手指抽去照片，光秃秃的脸扬起，盯着眼前的陈弈:“你，也没有家吗？”

空灵的声音回响在楼梯间。

陈弈愣了一下，笑着摇头否认:“我有啊，只是他们还没回来，现在只有我一个而已。”

光秃秃的脸上没有表情，但陈弈还是察觉到对方的困惑，陈弈看着这张没有五官的脸，神情温柔:“我小的时候也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在思考凭什么我就要一个人，为什么我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我知道，我的父母就在某个地方等我，等我找到他们，一起回家。”陈弈话音刚落，那张光秃秃的脸就凑近他的脸，陈弈没有动，任由对方观察。

良久之后，那张脸才远离:“你倒是没撒谎，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陈弈，除了你的父母，还有一些人也对你好。”

陈弈点了点头，他大致明白这孩子的能力和记忆有关，所以他们之前记忆被篡改应该就是出自他手。

陈弈看着他又陷入沉默，于是主动开口:“你都知道我叫什么了，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

“乐乐。”

听到这个名字，陈弈皱眉，他在那份凶宅资料里，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乐乐的信息，第三任房主虽然有个孩子，但那完全不可能是乐乐。

而且看那全家福照片，第二任租户，那对新婚夫妻吸引了乐乐，让乐乐产生和他们组成家庭的想法，很有可能那对夫妻的死亡都是乐乐造成的。

考虑到这个情况，陈弈表情不变，略带疑惑的开口询问:“那你全名叫什么呢？”

乐乐转头看向其他地方，脑袋微垂:“乐乐就是我的名字。”

陈弈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而指向了楼梯下的那东西:“那它呢，它是什么？”

乐乐转头看向那东西，那东西一瞬间就和地面融为一体:“你的负面情绪，我叫它们坏东西。”

陈弈心中的异样陡然消失，身上都轻快了许多:“这东西消失对我还有好处？”

乐乐点了点头，没有多做解释。

陈弈看着乐乐的眼神都在放光，这要是能拐到镜子里，他这精神状态不出一天就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