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瞬间抬起头,讪笑两声,“呵,你无非是想出去。”
“这不是自然的吗?你看哈,我们两个一起,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呀。这买卖,划算!”
严千行属实摸了一把汗,他这要是不答应那该怎么办?他咬咬牙,“如果你答应我,出去之后我还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
忽吉尔依旧迟疑不定。
“不答应咱俩就在这长相厮守吧!你的仇也别想报了。”严千行双手一摊。
“你打算怎么做?”
果然还得是激将法啊!
“首先,你要写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李宥的。”
每次说到李宥,便像是戳中了忽吉尔的命脉。
“休想!”
严千行抬抬手,“哎,你别激动呀,我还没说完呢。”
看忽吉尔又安静下来,他接着说,“李宥这个人,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骨子里深藏着对权势的渴望,他觊觎皇位,却一直没有契机造反。所以,我想要你写一封求和信,假意助他篡位。”
“你个中原来的崽子!你岂敢!你!我怎知你们是不是合谋?!”忽吉尔此刻已是面红耳赤。
是他表达的不够恰当吗?他们怎么听话自带过滤重点啊。
“我说的是假意,假意你懂吗?况且我和李宥素不相识!我在云中阁是大家的笑柄!你觉得他会和我共事?老子只是想出去!你才气死我了!不干了!你这个性子,咱俩合作不了。”
严千行说罢便一个转身,气得匍匐前进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夜里的沙囚越发冰凉,他不自觉的拢拢身子,可他一动便痛,身上的伤已经和衣服黏在了一起。
他伤势很严重,如果明天忽吉尔仍然无动于衷,就只能另寻它法。
正当他各种想法聚上心头时,一只手从背后轻轻戳了戳他的脊背。
严千行痛得回不过身,他故作矜持,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冷不伶仃的一声。
“老夫一介武夫,你教我写!”
听过这话,严千行身上的痛都少了几分,他死撑着身体坐起来。
“你看我这样,好歹把纸笔给我拿来吧。”
他费了半天劲写完,忽吉尔在一旁惊叹万分,“你这字,这文采,在云中阁居然还能沦为笑柄,你还真神了。”
“别废话,快拿去抄录。”
起码是高材生好吗?这点墨水没有,岂不是对不起这九年义务教育。
他歇了一会,又拿起纸笔,忽吉尔看他写的起劲,抱怨道,“你怎么还在写啊?老夫抄不动了。”
严千行执笔顿了顿,“这不是给你抄的,这是我写给你们西凉王的。”
忽吉尔看了眼前的人半天,这人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坚毅,与传闻中大殿之上畏头畏脑的家伙不像是一个人。
“你这个人呐,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