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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汀把报纸啪的一甩，放下搭在桌子上的双腿，瘫在椅背上仰头盯着天花板，旁边的金发少年还在折腾火炉，随口问道：“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看见这堆乱七八糟的新闻就烦，那个谁遇刺谁敢负责任？真理教会可不敢担这锅。”

“诶洛达尔，你说，丰收教会和灵识教会怎么又冒出来联合指控了？我记得前不久才联合指控过议会削弱教会权利的那个什么法案来着，他们关系很好吗？”

瓦伦汀摇头，听噼啪的火声里被称为洛达尔的金发少年不甚在意的回答：“这下五大教会占了三个？隐匿教会呢？”

“哈？你怎么不问虚空教派在哪？”瓦伦汀笑道，“论存在感还得虚空教派，这么久了我还真没见过他们上头版。”

洛达尔躲开迸溅出来的火星子，掸了掸清壁炉时身上弄上的灰，蓬松金发上粘上的灰色不明物体他也懒得管了，摆摆手道：“我看你还是关心关心咱们冬天的取暖费吧，给‘炼金术士’先生打工也没工资拿，你的稿子再拖下去我们可该没饭吃了。”

“那你加油咯，考上大学，再进议会，按照你计划的那样，然后从里面搞钱。”瓦伦汀指指桌上摆着的课本，“不过文法学校可不收文盲。”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这事我自有盘算，用不着你操心。”说着他小声嘟囔道：“一看见这玩意就头疼，好像有一千只蚂蚁在身上爬，那些理论一句话绕三圈的，是在给我献舞吗？”

“那就先放一放。”瓦伦汀捂嘴打了个哈欠，被暖炉烤出来的眼泪溢在深蓝眸子的角落，“去做他们给的委托？联系那位经济学家，然后趁早把那个该死的刺杀案查了。不过得靠你了，我现在是没什么出门的动力，家里有暖炉，还有冒热气的饭菜。”

“这么没追求的吗？小心变成共时学会第一位因为太懒迷失的紊乱。如果你不想看见你的胳膊和脑袋在两个位置，在三小时后的垃圾桶里发现自己的断肢的话，就麻烦你现在收拾行李出门去佩勒姆车站，‘经济学家’说她在普兰沃斯。哦对，你没有徒步横跨两个省的癖好吧？”

瓦伦汀犹豫三秒还是起身回房间收起东西：“这叫什么话。”他皱眉抱怨着，“空间系紊乱为什么不能弄个什么虚假空间藏东西……”

“等等，我们要不要先上去一趟商量点东西？你最新的能力掌握齐了没？让‘炼金术士’先生给你补习一下？”洛达尔提议道，“或者你等着那位‘经济学家’看出来你是个刚入门什么也不懂的小白？”

瓦伦汀耸耸肩：“那又怎样？本来就是嘛。她早就知道这些了吧？每次会议和我对话最多的就是这位小姐。”

洛达尔无奈道：“有些事这里不好说，你是打算到地方再补习还是就现在过去？”

“现在吧，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万一来个劫车的岂不是要耽搁课程。”他半开玩笑的回答，又故作懊恼的接道：“正常人失忆只是忘了重要事情，怎么我这种连世界底层规则都能不记得……”

洛达尔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现在？去找‘炼金术士’先生，或者我给你补点常识？”

“行吧，总麻烦‘炼金术士’先生也不好，那可是共时学会的老大啊，虽然亲和的不像就是了……”瓦伦汀笑笑，听从洛达尔的建议，拉上窗帘，从角落的箱子里取了三根蜡烛，大概摆成正三角，顺时针依次点燃，而后曲起手指于胸口点出倒三角的形状，喃喃颂念道：“万物之同一、疗愈之起始，神之造物的至高祭司，我在此寻求您的注视、在此请求您的垂怜，愿您将生之禁果赐予您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