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用猜的,培宁就确认这位就是隔壁的那位小甜嗓。
他穿交领衫,培宁只大概扫了一眼就看到他那不太明显的喉结。看来人家不可能是“祝英台”啊,是自己想错了,虚惊一场。
米团子看起来年纪好小。一个麦色肌肤,身量笔挺的小伙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他身边。想必这位就是那个长治了。
周培宁冲四人笑笑,算是打过招呼,樊锡铭见到那几个没一点热忱劲,懒懒的点了个头,就拉着周进棠起脚往前走。
结果樊锡铭一拉周进棠的袖子,就凸显出袖里的两个大馒头来。
还得是培宁反应迅捷,一经发现马推着周进棠往前走,很快穿过四个人。
两拨人很快交叉错开,培宁也没顾再仔细打量其他人,只隐约看到一个人的额头、鼻梁和脸颊处有擦伤。
心里暗自嘀咕了句:这位该不就是从墙摔下来的温守青吧。
至于培宁怎么知道昨晚从墙摔下来的是温守青,当然是吃饭的时候问了胖师兄。
昨晚的动静有点大呢,培宁问询一下也没什么的。
据胖师兄说,这丫的昨晚摔狠了,幸好徐长斌听到动静翻花墙把他给拉了过去。怪不得培宁早看到院门没动过。
他们俩一回去咋咋呼呼的把大家都给翻腾醒了。大家各住一屋,就是醒了,除了徐长斌也没个人出来关心。
培宁初见温守青长的赖赖兮兮的,没个正经样,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这下确定了肯定人缘不咋行。
压低声音,问了下胖师兄,果然是他。
没想到一向不怎么爱说的周进棠这次居然严肃的告诫他俩,“这人跟街的人混的熟,又有些记仇,两个师弟离他远些,更不可与他结什么仇怨。”
说完怕他俩误会,又解释道:“倒不是怕他,那就是个小人,他与街的混子有染,沾了麻缠的很。”小小声又加了句“到时使计坏了我等名声,与科举有碍。”
樊锡铭听到这话,探身凑近他俩小声道:“那小子昨晚怕不是去私会他那俩相好的?长斌说他养着一对姐妹花,可希罕啦。”
“次跟我们吹牛还在显摆呢,也不知道一个男人家家怀里揣着两个粉红肚兜子有啥得意的。吁……也不嫌恶心!”樊锡铭边说边嫌弃的撇嘴。
培宁听完神叨叨来了句:“两个?他吃的消吗?”
樊锡铭秒懂,随即接道:“当然吃不消,那不是邀长斌跟他一起去,长斌怕罚没敢去吗?”
周进棠懵懂,这俩说的啥,他为啥听不懂。
三人边走边窃窃私语,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岔路口,分开的时候,培宁问周进棠“四个馒头你吃的完吗?”
看他犹豫,培宁从他衣袖中掏出两个装在自己篮子里道:“吃不完给我,咱不能浪费粮食。”
培宁一套动作无比自然,周进棠怔愣当场,等培宁走远了,久久才摸着空了的袖子,回过神道:“周师弟这么能吃的吗?”
明明刚才周师弟比他俩吃的都多。
樊锡铭解释道:“师弟前面病的久了,身体亏损的太厉害。现下可不得补补。”
周进棠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样。那我下次给师弟多拿些。”
下午培宁也没干别的,默书,剪草,打蒲团,拨草。唉,他又拨出半块地,终于把散开的那捆树苗给种完了。现在还剩两捆零一扎,大头还在后面呢。
下午太阳西斜的时候,培宁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