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重复着枯燥的生活,寇大彪似乎有些想念郭班还有死鱼他们了,就连自己的死对头海震涛,他也有些怀念了。
今天是海训结束连队归来的日子,寇大彪正在担任连值日。
大热天,穿个常服确实有些难受,不过这样换换煤球,烧烧开水的日子还是比较轻松的,就是有点无聊罢了。
前几天刮了一场台风,菜地里刚种的苗全淹了。等于这一段留守日子搞的菜地全白费了。
上午连队的人都去出公差,清理台风过后造成的破坏。
寇大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连值日的桌上发呆。
此时有两个军官正朝连队走来,其中一人高高瘦瘦背着背囊,拎着行李箱。
寇大彪连忙站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防化连吗?”那人礼貌地问道。
“是的,你们是?”寇大彪回答道。
另一个一毛三的军官问道:
“这是你们连队新下来的排长,你们连队人呢?”
“连队人都出公差去了。”寇大彪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你先带这个排长去安顿一下床铺。”
说罢那个军官匆忙地跑到了边上公共电话去打电话了。
寇大彪领着这个排长往班排的房间走去,
“对了,你是哪个排的呢?”寇大彪问向了那个排长。
“我是下到二排的,你呢?你是哪个排的呢?”
“我正好是二排的,要么你先把床铺放到我们四班,等连队干部回来再说。”
那排长浑身散发着一股书生的气质,讲话也细声细语。而寇大彪不知为何第一感觉就对他非常讨厌。
带那个排长进入了房间,随便找了一张下铺的床,寇大彪指了一下。
“你就把床先放这里吧!我还要下去站连值日!”
说罢,寇大彪就离开了。
走到楼下连值日桌前,之前那个军官还在打电话。
出于好奇,寇大彪竖起了自己的耳朵在那里聆听。
那军官一顿噼里啪啦,又是叽哩哇啦地说着。寇大彪也听不清重点。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关键词。
从这些只言片语的词中得出了结论。
这个排长似乎家里有关系,他和另一个一起下来的黄什么的人好像是旅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他还貌似是他们市里高考的状元,是学习核聚变什么玩意专业的。
看来这个排长还是个知识分子,不过看他长得白白净净,哪像个当兵的样子。话说自己也不是白白净净的吗?
想到这里,寇大彪到军容风纪的镜子面前照了一下。自己现在也已经晒黑了许多,早已经不是当初来时的模样。
而这个排长军校毕业下来,皮肤还能那么白。看来确实可能是家里有关系。自己前面冷落了他,可能不太好。
要么再上去看看吧?打个招呼吧!毕竟以后可能还是我们二排的排长。
寇大彪回到了班排里,只见这排长的背囊原封不动地丢在一旁,他本人还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看书。
这真当自己是老干部待遇了?还等着别人给他铺床吗?
望着自己的床铺被这个迪奥排长坐得皱啦吧唧的,寇大彪心中已经怒火中烧。
“排长!你能不能从我床铺上起来!”虽然已经有点生气,寇大彪还是客客气气地询问道。
那排长一副懵懂的眼神望着寇大彪,指了指他自己的背囊说道:
“你去把我床铺铺一下,再把被子叠一下。”
这是这个新排长来这里的第一道命令,自己要不要遵守呢?
去他妈的蛋,谁认识他啊?
“你自己去叠,关我迪奥事啊!我还要站连值日。”寇大彪根本没有给这个迪奥排长任何面子。
“你这新兵怎么这样?”
那排长吃了一记闭门羹,拿着自己的脸盆就跑去洗漱间了。
寇大彪也回到了连值日的座位上。
中午开饭,出公差的人也回到了连队。大家也得知了连队新下来一个排长,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毛闻堂走到寇大彪面前,
“大彪啊!这个新排长什么来路啊?”
“一下来就跟个大爷似的,还叫老子给他叠被子。”
“以后就要住在你们四班了好像,你以后就要负责保障他了。”毛闻堂紧接着说道。
“我保障他个鸡吧毛!不过他好像家里有关系的。”
“你又打听到了什么?”毛闻堂继续接着问。
“他好像是旅里面重点培养对象。我前面听带他来的那个机关干部说的,旅里面这次下来的人,就他和还有一个谁,在那个名单里。”寇大彪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
“那你还不赶快讨好他啊?”毛闻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看他那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样子就不舒服。”
“那你自己也不是白白胖胖的?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呢?”毛闻堂笑着说道。
“我能和他一样吗?我现在是喷火兵,火龙出击,扫平一切。”寇大彪又开始嘚瑟了起来。
“你红烧自己的鸡翅膀,这么快就忘了啊?”毛闻堂这迪奥人又开始了狗嘴乱吐象牙的模式。
要放以前,寇大彪绝对要发火了,不过现在开开玩笑,似乎自己也不那么在意那次喷火的事故了。
“好好好!算你狠,谁让我欠了你的钱呢。”寇大彪也只能无奈地应付了几句。
毛闻堂走后,煤炉上的水烧开了,寇大彪连忙先打满两瓶送回自己班里。
放下两瓶热水,寇大彪却发现原来班里的热水瓶都不见了,那迪奥排长背囊还放在那里,他是连床都不会铺吗?
寇大彪急忙到处寻找,走至洗漱间,只见头发湿漉漉的新排长端着脸盆正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