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门口，刘明靠着墙站着，低头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在手机上面嘱托陈玉柔，好好休息，别再等他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黑压压的人群簇拥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林巢和满脸严肃的钱叔。

“小明怎么样？”林巢率先开了口，关心自己的手下。

“还在抢救。”刘明转头看了看里面的红灯，一脸抱歉对着钱叔道

“不好意思，钱叔，明仔遇到事情不敢直接送医院，怕这个事情影响不好，所以就让我来帮忙，还好不是吸毒，到时候看看医生怎么说，是不是突发疾病。”

“吸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到时候看看情况，这次多谢你了，快去收拾一下。”钱叔看着刘明身上沾染着东西，挥挥手，坐到椅子上。

“好的，我这就去洗一下。”刘明穿过黑压压人群，路过停车场的时候看着，被压在地上，反拷着的明仔，忙叫住民警。

“警察同志，等一下，一起来的，我也跟着回去录个口供。”刘明无视民警的眼神，拉着明仔，轻车熟路的上了一辆警车。

“大佬。”明仔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痛哭流涕。

“走吧，警察同志，开下窗户，要不要带我们两个找个地方洗一下，这样不会让你们难受。”刘明看着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的民警。

“闭嘴，老实点！”

“好好好，服从组织。”刘明老实的闭了嘴，看着越来越远的电动车“警察同志，我电动车放在医院门口，不会被偷吧。”

“闭嘴，就你话多。”

“好好好，我相信文和的治安，应该不会那么糟糕。”刘明感慨着，跟老油条一样。

……

急症室门口

“钱叔，刘明跟着一起去了。”一个小弟接通了电话，走到钱叔面前。

“哦，知道了。”钱叔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壁，对着旁边林巢询问

“这小子设的局？”

林巢想了一下，好像明仔和刘明没有太多关联，最多就是菜市场上下级的关系

“没有关系，应该是打电话给他，想保一下人，这小子出名的讲义气。阿华跟他非亲非故，只是托付了一下，不也走到现在了。”

周边小弟听着有些动容，之前听说刘明打架很厉害，没想到这么讲义气，以后看看找机会交好一下，留条门路。

“这孽障，吸得这个东西谁提供的？”钱叔捏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钢管，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好似索命的厉鬼。

“这玩意能吸？”

“我倒是知道KTV，很多小年轻玩这个，没听说会出事。”

“是啊，有几个小妹说这个气球，时间太短了，没有冰来的舒服。”

“这个蛋糕店就能搞到，不过最近需求量变大，不是很好拿。”

下面小弟七嘴八舌讨论，钱叔听了个大概，这东西是做麻醉剂膨胀剂用的，便宜有点门路就能拿到，估计阿泰是自己逼他太紧，才吸这个东西过瘾，所以只能怪自己儿子运气不好，别人没事就他中招。

急救的红灯熄灭，意识不清醒的林泰生被推了出来。

“长期滥用笑气主要损害神经系统和血液系统，无法合成b12，之前应该有手脚麻木的症状，没有察觉，目前加重下肢瘫痪，大小便失禁症状会持续，到时候找护工定期更换，防止长褥疮。另外要注意患者情绪不稳定，他容易有暴力倾向毁物伤人，自残行为。认知错误，多疑幻听的症状，家属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看着门外这个架势，便知道病人不简单，长话短说。

“医生，那还有恢复的可能么？”钱叔看着流着口水的儿子，看着痴痴傻傻的孽障，气不打一处，伸手就打“孽障，让你不学好。”

“你打他也没用，永久性损伤，只能看以后有没有医学奇迹了，或者等他自己康复好。”医生劝说道，摇着头就走了。

钱叔听到没办法恢复，面若死灰，整个好像精气神丢了不少，颓然的坐到凳子上面。

“老六，你还有个小的，怕什么？反正以后阿泰也是要退位下来，这样用心培养小的就行了。”林巢似有所感，想着如果自己面临儿子的事情，估计还不如这个杨老六，马上劝慰道。

“对，二哥说的对，我还不能倒下，我还有小的要照顾。”

钱叔收起情绪，看着在用口水吹泡泡的林泰生，想到他还可能有伤人的行为，挥了挥手“带到乡下，找最好的疗养院。”

“是，六叔。”几个人推着不住挣扎的林泰生远去。

“还有，这玩意，以后不许出现北城，谁敢卖就是和我作对！听明白了么！”钱叔面色铁青，用力捏了捏掌心的钢瓶，手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