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板知道吗?
易明没有问出这句话,知道犯忌讳,怀疑这个任务是老板分配给他的。
“好的,我知道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易明轻飘飘的说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黑熊看着摇晃的门,目光闪烁,闪过颇多的思绪,就算易明通过了痛苦仪式,甚至完全接受了痛苦,出现了血液升华的状态,但还是不能避免被怀疑。
这怀疑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老板。
三杯教团背后的司辰可不会因为易明是防剿局的警探而拒绝,只要达到合适的条件,双方愿意的情况下,就会缔结纽带。
黑熊对于这也能够理解,毕竟易明在加入他们之前就是非凡者,还没有和其他的司辰缔结纽带。
这样的人很是少见,却刚好进入监狱,并且加入他们。
实在是太过于巧合。
再完美的伪装也总会露出破绽,在压力足够大的时候。
易明清楚这一点,夏洛会认为他是防剿局的警探,老板自然会产生类似的怀疑。
这无法避免。
他需要一个投名状,光是完成这个任务可能还不够,还需要更多一点,否则的话,老板不会让他走出监狱。
下午。
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刮着大风,格外寒冷,走在路上的囚犯都不由的收紧脖子,双手插在衣服中。
囚服虽然有保暖的效果,但还是不够。
有钱的囚犯可以花钱购买更厚的囚服,没钱的只能硬挺着。
易明自从成为非凡者之后,身体健壮,不觉得冷,所以身上穿的囚服并不臃肿。
来到矿场的大门前,他遇到了王闲,神色麻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监狱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是难熬的,每天还不得不进行繁重的工作。
王闲打招呼,闲聊:
“明哥,听说今天矿坑的架子要进行统一维修,之前的爆炸影响到了下层的结构,变得不稳固,所以在四点左右就要提前下工。”
易明点点头:“那这算是个好消息,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王闲打了个哈切:“差不多吧,就当放个假。”
“快点快点,都干什么呢。”主管狱警拿着鞭子站在矿坑外,呵斥道,声音老大,站在矿场门口也能听得到。
上工的时候,主管狱警总会站在这里。
易明微微低着头,用余光打量主管狱警,袖子中的匕首变得沉甸甸的,很有存在感。
他是第一次有计划,有目标的去杀死一个人,心中的负担也更重。
像是他第一次杀人,那都是在绝境中反击,迫不得已的行为,过后虽有害怕,却不会有太重的心理负担。
主动杀人和被动杀人是不同的,不同的动机,以及不同的过程。
在矿槽中,易明挖了两块矿石就停手了,静静的坐在角落的阴影中,双手放在弯曲的大腿上,低着头沉思。
想要将主管预警杀死,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手起刀落罢了。
以他现在的战斗力,只要对方不是非凡者,那就没有失手的可能性。
易明也考虑过对方会是非凡者这件事情,不太可能。
深坑监狱是关押普通人的监狱,所有的狱警理论上都是普通人。
是非凡者的话,大概只会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对方是密教教徒,这不太可能,否则不会成为他的目标。
第二种,对方是防剿局警探,混入监狱之中,这倒是有点可能,但不太应该这么高调。
在确认大概率能够杀死对方的前提下,易明主要考虑的是如何不被发现,以及如何运送尸体。
这事情怎么看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尸体总是会被发现。
易明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到的羊头人,不由挑了挑眉头。
这种诡异的事件会在监狱中发生,莫名其妙死的囚犯,不会被追究。
莫名其妙死掉的狱警,如果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也会将死亡的原因推到这上面。
难怪,黑熊要让他将尸体藏在矿槽中。
加上有监狱那边配合,死掉一名主管狱警,这件事情大概就会不了了之。
没过多久,矿槽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脸颊上带着卷曲的胡子,面色凶狠,看着像是一头豹子。
这人正是赵虎,也是矿场的矿工。
易明作为帮派的内部成员,自然能招呼他做事,昨天晚上就找到了他,并且让其,搞到一个额外的背篓。
“明哥,我已经准备好了。”赵虎恳切的说道。
易明点点头,再次嘱咐道:“等会儿你到指定的地方,接到我给你背篓,不要看里面是什么,放到一个没人的矿槽中就行。”
赵虎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这听上去是个简单的事情,他也懒得去想太多,帮派中的大佬,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赵虎是帮派精挑细选之下吸纳的成员,行事风格,以及性格都有详细的记录。
赵虎性格木讷,对于三尖帮忠心耿耿,被分配的任务都会尽力去完成。
三尖帮挑选帮众有对应的标准,太过聪明的人反而没那么容易加入,赵虎这样的人,却很容易就被选中。
一个组织中永远都缺少底层干事的人,而帮派中永远都缺少打手。
赵虎离开矿槽之后沿着架子,绕了个大圈,来到了矿坑的另外一边,这里刚好是个凹进去的地方,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
他望了望上方,是陡峭的石壁,根本没有办法爬上去,从上面摔下来的话,摔不死,也会摔个半身不遂。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赵虎将空的背篓放在旁边,深吸一口气,虽然做的事情很简单,但总觉得有些紧张。
另一边。
易明将【藏头】裹在脸上,眼前世界的色彩变得更加鲜艳,他的视力显著增加。
【藏头】的代价大概是模糊视线之类的。
易明也不太确定,反正他所受到的代价和其他人不同,可能是完全相反的。
他的面目变得模糊,不引人注目,其他人就算看到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特征什么的都变得模糊,像是矿场中的某个矿工,说不出具体是谁。
他闻着难闻的味道,背着空空如也的背篓,走到矿坑上,去往红色的小楼房。
不少囚犯背着装有矿石的背篓,熙熙攘攘的向外走去,准备下工。
天是阴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