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想到,封神之后,众神归位,昊天成为玉皇大帝,西王母成为王母娘娘,执掌天地三界。
这便是所谓的量劫。
“其中玄妙不可言说,不过你这么理解,也不算错。”宁真人宠辱不惊,好像对这一线希望没有任何的兴趣。
又或者已经认命,并不把这一线希望放在心上。
鳌策看着宁真人手里摆弄的花草出神。
也就说西王母现在是主干,师父这种替劫不是绒毛而是枝叶。
一旦主干受损,便会换到枝干上,重新成为主干。
如果到那时,只有师父这一支枝干了...
他小心翼翼将猜测说出,原本以为宁真人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她很平淡的说道:“理论上确实如此,但除了为师之外,任何人都不会说出自己是替劫身份的。”
“为什么呢?”鳌策追问。
宁真人看着他一叶障目,打了个哑谜:“因为为师不怕身死道消啊。”
正说着,有弟子通报,说岛上有一仙童求见。
宁真人吩咐鳌策打理院子,随后出了后山。
鳌策百思不得其解,哪吒哎呦一声:“坏了,定是我师父派人来寻我!鳌大哥,我先走啦!”
走到半截又折回来,没头没脑的问一句:“鳌大哥,你是不是诞辰快到啦?”
鳌策记得之前俩人闲聊时说过此事,经他提醒,确实下月便是自己的生日。
“下月初五,怎么了?”鳌策说完,哪吒只是嘿嘿一笑,随后鸡飞狗跳的拎着蛤蟆跑出院子,院内花草高兴的哭了起来,劫难终于过去啦。
“嘿,小子,在想什么?”
人参老夫子抬头看着鳌策:“还在想娘娘说的话么?”
“老前辈,师父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鳌策虚心问道。
老夫子摇头晃脑:“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夫子我便勉为其难回答你!”
“什么夫子,你一个烂萝卜,装什么人参!”旁边一个蒲公英啐了他一口,吐出无数小伞来。
老夫子脸色大变:“你,你,怎可这般无礼?”
“我就说了,怎么了,怎么了?呸呸呸,烂萝卜!”蒲公英连续啐了好几口,无数小伞在空中乱飞。
“你!”原本还仙人风骨的老夫子突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挖坑自己躺下。
“呜呜呜,萝卜又怎么了?难不成萝卜圣人就比人参圣人差了么?”老夫子哭的稀里哗啦,一会就把自己给埋了。
蒲公英还在不停地啐:“呸,老嘎嘣的都不脆了,还想骗人。”
抬头看着鳌策,它的脸很小,周围的小伞随着说话乱飞。
“靠近些,让你蒲爷爷告诉你。”
蒲公英道:“因为很多替劫也像是你这样想的,把其他人全部干掉,最后只能她上位了。所以谁也不会说!但我们不认那种人是娘娘,娘娘才是娘娘!”
园里众草犹如邪教一般:“说的对,娘娘才是娘娘!”
扑,扑,扑
鳌策听他说句话,满脸都是小飞伞。
“好家伙,蒲老爹,说归说,您老别冲我颜喷啊。”鳌策说完,院外有弟子走过来:“二师兄,掌教师叔让我来找你,说是取几支稚嫩还未成熟的炎阳草,做为给太乙真人门下弟子的回礼。”
还真是找哪吒的,鳌策点头,蒲公英指着远处墙角一片道:“那边,炎阳草一窝全在那,都给他们拔了,都拔了!”
“蒲公莫闹,莫要耽误娘娘的正事,怎么分辨哪一株成熟哪一株还嫩点?”鳌策抬头看去,果然见有墙角一群火红的草在舒服的晒着太阳,全然不知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看我的!”蒲公英一拍胸脯,小伞乱飞,他冲着炎阳草方向喊道:“大家对草生有什么看法啊?搬家这一路上,有趣不有趣啊!”
不少灵草听到这话,不屑一顾的白了他一眼,甚至懒洋洋的转过头去。
“看,这些都是老嘎嘣,就等着死了,浑身上下榨不出两滴灵力。”蒲公英对他们也嗤之以鼻,十分鄙视。
“蒲公爷爷,我们觉得生命太有趣啦!洪荒世界太好玩啦!”一群娇嫩的炎阳草一边在阳光中翩翩起舞,一边齐声回答。
“对,对,对...”蒲公英见鳌策不需要自己指点,快步走上前一把将那群炎阳草抓起,乐呵呵笑着:“就是他们,最嫩的就是他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