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一拥而上,上百把武器攻向戴时飞,攻势笼罩四面八方,眼见戴时飞无处可逃。
但戴时飞从未想过逃跑。他不退反进,把抢来的追魂钩用力往前一掷,追魂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飞去,瞬间撞在了牛头马面的武器上。狂猛的力道如同摧枯拉朽一般一下子干翻了十几个牛头马面。
戴时飞接着矮身向后,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半蹲着,右腿伸出,给这边的牛头马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扫堂腿,一大片牛头马面化作滚地葫芦。
这招扫堂腿是戴时飞自小苦练,不知有多少对手倒在这招脚下。力要是使足了,别说肉体凡胎,纵然是城墙厚树,也是一腿而摧。戴时飞如今只剩下一成力量\t,但也远非这些牛头马面可以承受。
以一敌百,戴时飞渐渐打得兴起。在包围圈中闪转腾挪,左一脚右一拳,打得牛头马面东倒西歪到处乱飞,同在高台的其他死人们遭受无妄之灾,纷纷抱头鼠窜,唯恐戴时飞杀红眼把他们也给揍了。
四位判官躲在案下肝胆俱裂,流着冷汗道:“祸事了祸事了,这小子是个煞星。快通知拘魂使!”
业镜台下的死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牛头马面不停地从上面掉下来,一个个面目全非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在此的拘魂使不等判官通知便知道事情不对,急冲冲登上了台。
拘魂使只见几十个牛头马面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戴时飞大马金刀地跨坐在一个案桌上,下面是瑟瑟发抖的判官。
“又是你?三番四次破坏地府规矩,真以为地府没人治得了你吗?”
“别急着给我判欲加之罪,你说破坏就是破坏?”戴时飞斜着眼说道。
四位判官看到救星,立刻钻出了桌底。动作之敏捷,可与刚才的戴时飞相比。
“事实摆在眼前还想狡辩?你不服判罚,恶意拒捕,打伤牛头马面,恐吓四大判官。不守地府律法,触犯地府底线。你简直无法无天!”罚恶判官手忙脚乱地扶好了帽子,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罗列了戴时飞新增的罪行。
戴时飞突然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略带委屈地说:“明明是你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我什么都没做就要被穿琵琶骨。我只是迫不得已自卫而已,这里虽然是阴曹地府,也不能颠倒黑白吧。”
“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不愿下无间地狱受罚,妄图逃脱,竟然还敢倒打一耙!”察查判官怒道。
戴时飞脸色一沉,闪身来到察查判官面前,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缓缓提了起来,冷冷道:“说话不要那么大声,我这人胆小懦弱,最受不得刺激了。万一我控制不住做出一些事,那就不好了。”
这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察查判官已经双脚悬空被戴时飞拎了起来。
判官们又惊又惧,这人如此喜怒无常,快不得能干出那么多畜生事来。
戴时飞并没有多用力,察查判官还能开口求饶:“放…放开我….”
“放开判官大人!”拘魂使叫道。
“你说放开就放开?”戴时飞无动于衷。
拘魂使一手按着一本名册,一边发出来一声叫喊。这声叫喊十分诡异,似乎只有戴时飞一人能听见。戴时飞只觉脑海中有无数声音在回荡,其中有曾经的父母、好友、知己。他们都在向着他招手呼唤,就好像在为他招魂。脑中声音越来越多,戴时飞渐渐感到天旋地转,终于忍不住仰天栽倒。
可怜察查判官,还要连带着受一摔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