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说吧。”
“说什么?张远那小子的事情吗?”只见老者李有才抿了一口葫中酒,微微道。
“对,就是那小子。”
坐在对面的老者王春秋轻轻点了点头,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小子这段时间的进步太过神速,我担心他走上了歪路。”
李有才放下酒葫,双眼微眯,仿佛在回忆着这段时间与张远的点滴。
随即缓缓道:“歪路?那不至于,他这些天在村里都干了啥你又不是瞎了,看不见。”
“我知道他给村里小娃普及教育,又教给村民们一些改良后的种植理念,且没有丝毫怨言,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考虑提前举行祭祀大典。”
“老家伙,既然你没忘这事,那你在顾虑什么?”李有才双眼微眯,继而反问。
王春秋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茶杯,那杯中的茶早已凉透,却似乎还残留着他心中的温度。
“我是怕他太过心急,和小野那小子一样,留下一身暗疾。到时候就麻烦了。”
李有才闻言,微微颔首,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重新拿起酒葫,却并未立即喝下,而是轻轻摇晃着,那葫中的酒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仿佛也在回应着王春秋的担忧。
“你说的这点,我倒是比较认可,修行这事的确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太过急于求成,往往适得其反。”
李有才顿了顿声,“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他和小野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王春秋似乎被李有才的话激起了兴趣,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连忙开口追问。
“小野当年是为了快速变强,不顾一切地修炼各种秘法,甚至不惜透支生命力。
但这小子不同,他的修炼虽然迅速,但我观察过他的气息,还是很稳定的,甚少出现浮躁的迹象。”
而且他并非盲目追求力量,我看他每天早上都会打拳锻炼身体,晚上还会冥想以稳固修为。”李有才缓缓分析。
王春秋听后,微微松了口气,但仍旧保持着谨慎的态度:“话虽如此,但修行之路充满了变数,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说的没错,对于有些事,他表现得的确有些心急,是还需要好好打磨。
不过,你这老家伙现在也未免太瞻前顾后了吧,跟个娘们似的。”
李有才的话虽然带着几分调侃,但王春秋知道自己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可能是有些过于紧张了。但你也知道,有小野的先例在,若是这个好苗子又给糟蹋了,人族就真的没希望了。”
王春秋说着说着,就给还在熟睡当中的张远安了一个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
闻言,李有才面露不快,声音低沉,“老家伙,你是还没有死心是吧!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给这小子也灌输一些这样的观念,我跟你没完。
还有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我都不要插手。”
王春秋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老友会因为一个观念问题,就如此激动。
他怔了怔,随即苦笑道:“老李,你误会了。我并非要给他强加什么观念,只是……只是作为人族的一份子,我们都有责任为族群的未来考虑。”
“别跟我扯那么多有的没有的,当年的惨痛教训你是忘记了还是怎么的。”
王春秋听到老友的这些话,也是不再吭声。
约莫过了一会儿,老者李有才心情平复一些后,又继续道:
“老王,你看看小野,现在被束缚成什么样子了,敢回来见我们吗?
他的实力是很强,可又有什么用,可以说是鸟用没有。要我说,干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可言,规矩都是拳头打出来的。”
老者李有才说完继续喝着葫中酒。
“哎。理是这个理,但毕竟我们是人,又不是没有感情的傀儡。你要是让小野不管他们那些人死活,他们又怎么会管普通人的死活。”
王春秋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被岁月沉淀的忧虑再次浮上心头。
他望向窗外,那遥远的山峦间,云雾缭绕,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有才也放下了酒葫,他深知老友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他们这一代人,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与沧桑,早已看淡了生死,但心中的那份责任,却始终未曾放下。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叔,王叔,大事不好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疑惑。
他们知道,这村里的事情,无论大小,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什么事?如此惊慌。”
“今天来村里的那位青年男子和刘二哥打起来了。”来人喘着粗气,急匆匆地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你让大家伙别去凑那个热闹。”
“王叔,大家伙哪有闲功夫凑这个热闹,明天都要祭祀大典了,都忙得很。我是怕他们俩打架影响明天的祭祀才过来向您报告的。”
闻言,王春秋这位王家村一村之长刚要出口的话,直接被噎了回去,脸色也是被口中气憋的有些通红。
来人说完这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两位老者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