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娇点了点头,又冲着魏楚阳行了一礼,然后在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旁边一直没有正眼看她的魏楚阳发话了
“等等。”
他的声音粗犷而低沉,让霍娇心猛的一沉。
“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朕?”
霍娇低着头,解释道“臣妾不是。”
此时真的是想拿刀捅他的心都有了,那日他的眼中还满是厌恶,如今便是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还不让自己离去。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霍娇只能又重新站回到了隽琼旁边。
魏楚阳也没再看她,又把目光挪回到了孩子身上,可那小小的人仿佛是被他方才言语间散发的冷意给震慑到了,小拳头一握,哭的更重了,尖锐的哭声仿佛要扎破耳膜般。
魏楚阳的脸上忽然浮现了几分不耐烦,隽琼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然后适时的对一旁的嬷嬷道“看来是憋久了,想要出去玩了,抱他下去逛逛吧。”
“是。”嬷嬷轻手轻脚的从魏楚阳手里接过孩子,然后轻轻拍打着后背,快步离去了了。
门被关上,听着渐渐远去的哭声,隽琼松了口气,她提着宫女刚刚端来的茶壶,给魏楚阳斟满了一盏茶,浅笑道
“皇上尝尝口味怎样。”
魏楚阳瞥了一眼雾气腾腾的热茶,并不伸手去接,他坐正了身子,拿手掸了掸纹着金龙的长袍,扫过现在隽琼后面的霍娇,沉声道“不用了,朕就是路过来瞧一眼昀灏。”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说罢甩了甩袖子,便离去了。
从虚掩着的窗户里瞧着魏楚阳走远了,霍娇才坐在榻上,叹道“方才怎么没有通禀的?”
幸亏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不然冲着魏楚阳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霍娇又想起了那个被鞭尸的女人,竟不像往常那般觉得可怕了,而是由心生出几分同情来。
“可能是听见了昀灏的啼哭,才没让人通禀的。”隽琼坐在榻上,让宫女收拾着桌子。
霍娇斟酌着开口“昀灏他……”
上次夜宴是听嬷嬷说三皇子有些问题,所以刚刚霍娇见到孩子就想问了,可是谁知道魏楚阳突兀的来了,只能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隽琼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太子说是先天智力不全,这也怪我,怀着昀灏的时候不注意饮食。”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帘半垂着,似乎想藏起里面的哀伤,“那时刚入宫,对谁都没有防备心。”
霍娇听见隽琼的最后一句话,嘴巴张了张,心里萌生出一个想法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果然,隽琼接下来的话便证实了霍娇的这一个想法。
“但是我知足了,昀灏已经成了这样,不奢求其他的,能平安长大就好了。”隽琼叹了口气,当她从太医口中得知自己十月怀胎生出的孩子有问题时,那几日过得都暗无天日,后来才不得不逼着自己认清了这个现实。
懦弱的人,就要学着自己咽下委屈。
霍娇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如波涛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