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时嬷嬷说的是对的,在这深宫,权势与宠爱才是生存下去的前提,善良与忍让,只会让自己尸骨无存罢了。
“那些银票你拿来了吗?”
夜隼听后点了点头,他仿佛早有预料般的,从袖中掏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沓银票“全在这里了,一共有三百两,是江南的一个钱庄。”
霍娇听着皱起了眉头,她结果银票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有几张已经皱的不像样子,可见玉容对这些钱的重视。
翻来覆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后,霍娇的目光顿时定在钱票角下的“江南钱庄”的字样上,然后抬头向夜隼道“去查一下这个钱庄是谁名下的。”
这些钱若真是黎妃给的,那么钱庄上应该会有黎家人的记录才是,只要有任何可以证明玉容身上的钱是黎妃的,那么黎妃怂恿玉容构陷自己的事情就相当于落了实锤。
夜隼抱拳应道“是。”说完便退下了。
夜隼走后,霍娇也没了再看的兴致,她让彦九把书拿下去,然后便早早的睡了。
也许因为玉容死了的缘故,霍娇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在想她那张稚嫩的面庞,和说话间透露出来的蓬勃朝气,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钱有这种不惜害人也要得到的执念?
次日早上,霍娇正在殿里端摩那一沓银票的时候,殿外却忽然传来彦九的声音“隽娘娘好,娇娘在里面。”
然后门便被打开了,霍娇不动声色的把钱票塞进袖子里,然后起身向隽琼行了一礼“大白天的,姐姐怎么又来了,若是被旁人看见您来昭阳宫,恐怕又要去皇帝跟前告状嚼舌根了。”
“不碍事,皇上只说不许你出去,又没有说不许旁人进来,再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听说这几日朝堂上的政事较乱,皇上应该顾不得后宫的这些琐事才是。”隽琼亲手扶起了霍娇,故作嗔怪道,“此处又没有旁人,你与我关系这样近,还行什么虚礼!”
“关系再近礼数也不能乱。”霍娇一本正经的说完,然后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万一这样随意惯了,哪天到了皇上跟前,恐怕又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隽琼指了指她的鼻子“你不是向来最不怕别人的闲谈吗?”
堂堂将军府的千金,都能去竟春楼那种地方跳舞,还“红遍”了大街小巷,这样一个不顾形象与旁人的一个人,如今却左右顾虑起来了,隽琼心疼之余又多了几分欣慰,在宫中,小心谨慎总没有错,霍娇能这样想,说明她已经开始蜕变了。
“对了,姐姐来尝尝这个。”霍娇像忽然想起来什么般,她一边说一边去拿木柜上的那个食盒,那是前天魏孝辞送来的鹊桥宴上的糕点,她从嬷嬷口中得知隽琼也没有去鹊桥宴,于是便把这些给她留了下来。
霍娇把盒子搁在桌子上,麻利的拿来了木盖,桂花的芬香顿时溢满了鼻腔“听说是鹊桥宴的糕点,妹妹觉得好吃便留了几块,上次姐姐来本想拿出来的,只是妹妹太愚钝了,直到你走了才想了起来。”
隽琼听完拿起一块放在了口中“鹊桥宴?”
她品了品,旋即皱眉道“这手艺,并非是宫中的膳房所做,倒像是宫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