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娇的话,玉容眼睛里浮现了一闪而过的意外,她随即欣喜的跪了下去“民女谢贵人抬眼,一定不负贵人厚望。”
霍娇抬了抬手示意玉容起来,又从伶人堆里挑了一个模样瞧起来机灵的,然后才让杨德福把剩下的人给带回去。
杨德福犹豫的看了一眼玉容,杜嫔吩咐过他织女赋是鹊桥宴的压轴戏,一定要谨慎挑选,眼见霍娇这么草率的就完了,有些不放心的道“贵人这样是否不太妥当?”
“照我说的做,吩咐下去吧。”霍娇看着玉容眼里透露着的机灵劲,她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杜嫔也没再来昭阳宫,她里外的似乎是忙坏了,而霍娇则足不出户,隔两天把玉容叫过来练练嗓,时间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多。
殊不知,一场阴谋也正在精密的布织着。
月末,离鹊桥宴还有短短几日的时间,盛宠的黎妃搬出了养心殿,她似乎是想起了还有鹊桥宴一事,于是让杜嫔把排演的节目在畅音阁先事先操练一遍。
霍娇得到禀报赶来时,发现一行人已经到齐了,台上的舞女已经随着琴弦跳起了舞没错,她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
座下,魏楚阳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左右两边各坐着杜嫔与黎妃,杨德福和另外两个面生的太监站在一旁。
眼见着霍娇来了,杜嫔只是侧着头扫了一眼,佯装看不见她般,抿了一口手里的茶,就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戏了。
霍娇只是坐在了靠边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台上的舞。
“皇上,这是民间盛传的一支舞,名曰琵琶行,只因鹊桥宴也本是由民间沿袭而来,所以用这支舞来让宫人切实地感受一下民间艺术,更好的理解鹊桥宴的寓意与本质。”
杜嫔在一旁恭恭敬敬道。
魏楚阳一身龙袍在身,不怒自威,他点了点头,只是盯着台上的人舞,眼里有着几分玩味。
扫了一眼身旁的魏孝辞,黎妃笑着接过话“前些日子皇上一心为政,本宫也抽不开身,这鹊桥宴的事,杜嫔妹妹真的是用心了。”
杜嫔垂了垂头,赶忙说道“娘娘哪里话,这是臣妾该尽的职责罢了。”
两人的一唱一和完全是把霍娇晾在了一边,倒是一旁的杨德福,时不时地往霍娇这里瞥一眼。
一曲舞结束后,很快就到了乐器鸣奏的时间,悠扬的笛音环绕着琴音,如流水叮咚般,一曲一合都撞击着听众的心灵。
就在演奏进入尾声的时候,一个小太监飞快的从殿外跑进来,径直到了魏楚阳跟前,然后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魏楚阳眉头一蹙,起身就要离开。
黎妃见魏楚阳要走,急忙拉住了他的袖子,柳眉一皱,道“何事这么急,还有最后一出戏,皇上何不再等一会看完再走,也不白煞了杜嫔妹妹的一番心血。”
“边关告急,”魏楚阳拍了拍黎妃拉住他袖子的手,垂眸看着她,眼神里划过几分柔情,“你替朕看着,哪里不妥向朕汇报就行了。”
黎妃眼神瞬间充满了失落,她松开拉着魏楚阳的手,重新在座位上坐好。
瞧见她这样一副样子魏楚阳心里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转过头,对着来通信的小太监道“让他们在宣政殿先等着,朕迟一会再过去。”
小太监有些为难的开口“皇上霍将军和几位朝臣已经在宣政殿等候了多时,这样恐怕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