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等于告诉尚涛，价格是有商量余地的。

尚涛没吭气，只是起身给林生的杯子里续了水。他知道，林生的干货快出来了。

果然林生沉不住气了：「尚老板，昨天我把情况给总部汇报了，上面很重视。他指示我一定做好服务，工期啦质量啦您尽管放心。」

尚涛还是不动声色。

他等的是干货。

果然，林生说在昨天报价的基础上下浮五个点。而且同来的美女说这是公司最低价了，是董事长特批的。

尚涛才不信这个邪呢，他拿起桌子上的台历…

「这个能做吗？」

林生说可以可以的，昨天您去过公司的，我办事处的书架上，就有这个样品。

尚涛说，这种台历我要二十万本。另外，我还要两万本带包装盒的精品挂历。

你报个明细吧。

一听说又有买卖了，而且还是大合同，林生和同来的女子不淡定了。他们立刻掏出了纸，笔和计算器。

紧张的核算着…

吴非一脸茫然，尚涛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一会功夫，林生拿出了报价，

尚涛只是撇了一眼，「林老板，就这么多的东西，这下给我报个实价吧。」

女子急了，「尚老板这就是实价，实打实的」

尚涛没吭气，自顾自的掏出一根烟，然后啪嗒一声点燃了。林生见状赶紧说道，「两位稍等，稍等一下。」

然后。他抓起大哥大走出了房间。吴非扯了扯尚涛的衣袖，他明白他意思…

尚涛开始闭目养神。

林生的通话，尚涛听的真真切切。对方告诉林生，这是大客户，可以再下浮五个点，总之无论如何，想办法也要拿下这个财神爷。

林生回来了，他高兴的伸出三个指头说，「刚请示了总部，董事长同意再下浮三个点。尚老板啦，这下你们应该满意了吧！」

尚涛笑了笑，然后伸出一巴掌。「林老板，再下浮五个点，把制板费都免掉。才能彰显出你的诚意。」

林生就是一楞。

最后他咬咬牙说，他还得请示一下上面，说罢，他再次拿着大哥大走出房门。

尚涛知道，林生不会再打电话，因为上面的原则，已经交代清楚了。林生这么做，无非是演场戏给尚涛看。

显得逼真一些。

果然，大概过了十分钟，林生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成交啦！尚老板。我舅说了，你是他在大陆遇见过的最精明的老板。他还说，很想结交你这个朋友。」

「嘿嘿，过奖。」

「你很懂印刷？」林生突然问。尚涛想你开玩笑呢！老子临来之前，正经做过功课的。我还有一副好耳朵，你们底牌，早被我摸清了。

就这样，他们签订了正式合同。其中特别加了一条，月底前，保证先出货十万本挂历。否则，林生要承担违约金，而且还是天价的。

签了合同，皆大欢喜。林生的女助理拿出两只盒子，吴非急忙的打开来看…

是两台传呼机。

而且还是汉显的。那年代，没有其他通讯工具，有台传呼机是相当牛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