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成这样也是无语了。夫妻间过成这熊样,还不如离球了呢。老赖风卷残云般把烧鸡,酱牛肉一卷而空。然后,还舔了舔手指头…
「尚涛,据说丁总编召见你了?」老赖问道。
「您也听说了?」
老赖摸摸嘴,又拍了拍肚皮,一副酒醉饭饱的意思。「丁满仓这么干,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着很委屈?」
「也无所谓啦!」
老赖用牙签儿踢了踢牙,「明面上,丁满仓和王诗夫是为了每人两百块钱的稿费。其实丁满仓还有个小九九,据我所知,他想让她姑娘,来报刊社做美编。
「啊,她姑娘?」
老赖说丁满仓女儿,在省艺校学美术,明年就毕业了。他想把他女儿搞进来。之前也借调过一个美编,但让这怂,硬是给挤跑了。」
老赖说着,从尚涛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红塔山…
原来是这样,尚涛想,看来他的借调,动了丁满仓的奶酪。难怪他那样,难怪丁满仓对他横眉冷对千夫指呢。
看来他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家伙。尚涛问老赖,李社长是什么态度?就由着他们这么无法无天?
老赖叹了口气。
「唉,人家俩联手对付她,李文静孤掌难鸣啊」
丁满仓和王诗夫,表面上对李文静唯唯诺诺,感觉很听话。实则是阳奉阴违,处处和她作对,给她上眼药。
「这是为何呢?」
老赖说,他们就是不想让李文静插手编辑上的事务,将编辑部搞成针扎不进,水渗不透的独立王国。
「他们真阴险。」
尚涛愤愤的说道。老赖说李文静现在是麻烦缠身啊。咱们《体育世界》牛逼的时候,发行量有三四十万,现在已经掉到了三万,而且照这个趋势,可能会继续下滑。
老赖将烟点着,「李文静是一把手。再这么下去,她这个社长的位置就悬了」
听老赖这么一说,尚涛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丁满仓和王诗夫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手段还十分的卑鄙。
「主任,丁满仓可是总编诶。《体育世界》搞黄了,他就不怕受牵连吗?」
尚涛不解的问。
老赖说,他们才不管这些呢!先把李文静搞下来再说。丁满仓的如意算盘,是把社长挤走了,他做一把手。
王诗夫做总编。
尚涛的心情降到了冰点。如果真就这样,那他想调入报刊社,成为真正海明人的愿望,就将要落空。
也许会成为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想。
因为以他们嫉贤妒能的格局,不可能容下尚涛的。有一点尚涛不明白,老赖不简单,这种消息他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看来他是个神人…
老赖从烟盒里,又摸出一只烟,尚涛干脆从整条烟中,抽出两盒甩给他。老赖也不客气,将烟揣进口袋…
一个是家门不幸,一个是举目无亲,还处于借调阶段的孤独年轻人。尚涛和老赖,两个差着辈分的人同病相怜了。
幸福的人们有相似之处,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故事和版本。他们二人不分彼此,而且是无话不谈。
他们处成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