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鹏与李先存并肩走在路上，李先存向后面看的时候，动作很小。

“小杨。不瞒你说。老朱退休，他的位置，我是留给你的。我已经和冯书记说了。你来烟草局两个多月，工作表现不错。老朱明天在家休息了。你明天开始到专卖科上班。”

“今晚我在饭店说的那些话。也就是做做样子。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几位中层干部，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张群，张强，他们是我表弟，李华是我表妹。只有沈雯，她可能还有点想法。不过没事，我已经让郭秀云在劝她了。她现在担任办公室主任，待遇不差的。她应该知足才对。小杨。公司新房子已经收尾了。你写的申请报告，已经给你批了。过几天你去沈雯那里拿下钥匙，可以动手装修了。听冯书记说，你和婷婷打算明年五一结婚，是吗！”

“谢谢李局关心。我和冯婷是这样打算的。”李先存和冯志远经常私下见面。彼此之间把对方当成好朋友，各自家里的私事经常拿出说说。现在杨志鹏在李先存手下工作，冯志远很自然会在李先存面前提到杨志鹏的事情。

“小杨。我不在公司，有什么事，不方便问张群，你可以问你郭姐。她会告诉你的。在烟草局，她是老员工了。她比我来烟草公司时间还早！”

“谢谢李局。我记下了。”

杨志鹏比李先存个头要高一大截。他迈一步要比李先存走两步。加上李先存喝了酒，走路比平时慢不少，杨志鹏有意放慢了行走速度。

快到烟草公司宿舍区门口。李先存停了下来。

“小杨，你先回去吧。我等下你郭姐。”

李先存和郭秀云是老夫老妻。年龄相差不少。在公司里，大家看到郭秀云都称郭科长，私下里见到她，都叫她郭姐。

一来她年龄只有四十岁不到，还有她保养的好，肤白貌美，看起来比较年轻。

李先存原先是在县水利局上班，从普通职员干到副局长。这个提拔也是冯志远到来后发生的。他的老婆是他初中同学，一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妇女。

李先存原先有一儿一女。儿女双全。家庭美满幸福。可是自从当了官后。他的眼光就高了。人也变了样。开始嫌弃家中的糟糠之妻。

郭秀云大学毕业分在烟草局，当时在朱明手下做事。后来她被提拔担任了办公室主任。她人长得漂亮。做事认真负责。单位同事对她评价很高。可是事业有成的她，却在婚姻问题上举步维艰。迟迟没解决人生大事。

家里亲戚朋友和单位同事热心想给她介绍对象。可是她眼界高，陆陆续续相亲不下一个月。地方上的，部队上的，她看不上眼。一直拖到快三十岁时，个人问题还没解决。

这时李先存从水利局调到烟草局担任局长。来烟草公司上班第一天开全体人员会议，当时郭秀云在公司负责布置会场。

气质优雅的郭秀云让李先存难以忘却。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先存来到烟草局第三个月，开始对里面人员进行调整。

大刀阔斧进行人员变动时。中层干部只保留了朱明，其余人员，全部做了变动。

沈雯从原先文员调整到办公室主任位置。郭秀云调到财务科担任科长。他把自己表弟张群从水利局调进来直接担任业务科科长。

这时他已经开始对郭秀云穷追猛打。他想娶郭秀云。好女也架不住丑男死缠烂打。被逼无奈。郭秀云告诉李先存，娶她可以，他必须净身出户才行。要不然她不会答应的。

就这样，李先存一意孤行，回家和老婆闹了一年多，解除婚姻。两个孩子他都没要。他在担任烟草局局长第二年年底的时候，把郭秀云娶回家。

说来也怪。和郭秀云结婚后。郭秀云始终没怀上孩子。李先存就有点搞不清楚。两个人到医院检查发现，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精子质量不高。

郭秀云知道李先存在官场上多年，贪财好色的他把身体掏空了。郭秀云是姑娘嫁给李先存的。

通过咨询医生得知。男女在一起。怀孕不是那么简单的。李先存原先小伙时，年轻力壮身体好。娶郭秀云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身体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他们之间性生活过的并不和谐。每次李先存事先都吃伟哥之类的壮阳药，但是过程都不满意，郭秀云就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

一晃时间就过了好几年。最近几年他们一直在互相配合治疗，但是效果不好。李先存在单位和家里，面对郭秀云，心里一直有愧。

郭秀云的话，他是言听计从。所以烟草局内部员工都知道李先存有点惧内。求他办事前，只要把郭秀云搞定就没问题。

李先存在担任局长期间，他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做到极致。

他的表弟，表妹，还有郭秀云家亲戚，通过他的运作，先后来到烟草公司上班。在烟草公司内部他是一人说了算。

他说上，没人敢说下。他说东，没人敢说西。除了朱明外，基本没人敢反对他出台的任何政策。

朱明自从李先存来到烟草局担任局长后，通过几次交手，他也知道了李先存的手段。也就没再想活动关系干局长了。李先存看他安稳下来，对他在工作中睁一眼闭一眼。朱明干得也舒坦。混了好几年差不多到退休了。

李先存和郭秀云结婚时，他还当了证婚人。

“李局，我回去没事，等郭科长她们过来。”

“好吧。小杨。你到专卖科好好干。公司像你这样人才不多。你要起到带头作用。我也干不了几年。以后我的位置可就是你的了。”

“李局，你不要这样说。我希望在你手下多做几年呢。”

“哎，我老了，岁月不饶人啊。我最多干十年。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李先存说完拍了拍杨志鹏肩膀。

“老李，小杨，你们没走啊！”

“没呢，在等你们哦！”

“小杨，你送下沈雯。我和你郭姐回去了。”

“好吧。李局，郭姐。你们慢点。”

“没事。”

“沈姐，我送你。”

“谢谢你，你送我到楼下就行了。”

“行！”

进了烟草局宿舍院子里。李先存和郭秀云在前往后面宿舍楼走去。

杨志鹏和沈雯在后。沈雯家住在第一栋楼。到了楼下。刚要上楼时，沈雯忽然脚下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