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叶欣染的脑子是懵的。
如果一个人在讨好她的时候说这种话,她只会觉得这人油嘴滑舌。
可在一个人在差点为了找她而死掉的时候说这种话,叶欣染只觉得震撼。
发自心底的震撼。
她拉过萧淮安的肩膀,迫使他微微低头,然后在萧淮安还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霸道的亲的上去。
萧淮安的嘴唇干燥而温暖。
这个吻由浅入深,萧淮安也由一开始的被动,逐渐的掌握了主动权。
他一手扶住叶欣染纤细的腰肢,一手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他们交换的呼吸分外灼热,仿佛能打破人间一切桎梏,融化所有的阻碍。
“咳咳咳!”
两人正有些忘情,一道咳嗽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叶欣染和萧淮安同时停下了动作,看向咳嗽的老人。
“我不是故意要打断你们的。”
老人解释。
“只是这密道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怕再待下去,这里会坍塌。”
“走,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萧淮安伸手帮叶欣染掖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扶住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老人在身后看着两人的身影,内心升起了无限感慨:这臭小子真是长大了,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脸红了!
三人走到井口,正好碰见赶回来的丁巧。
丁巧看见萧淮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主子,咱们胜了!”
丁巧一脸兴奋的对叶欣染说。
叶欣染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她看了看萧淮安:“我知道一定会赢的。”
“我们先出去。”萧淮安看着井口,“这里这么高,你是怎么下来的?”
叶欣染又从袖子里拿出攀登绳,“用这个绳子。”
“好!”
萧淮安接过绳子,率先爬了上去。
然后他把绳子的另外一头放下来:“丁巧,扶着你家主子上来。”
“哎!”
丁巧应下,立刻扶着叶欣染,助力她往上攀爬。
叶欣染的身子很灵活,在井壁上挪腾了几下,就爬了上去。
“老伯,该你了!”
见叶欣染上去,丁巧又对着老人道。
“我不用绳子,我自己能爬上去。”
老人倔强的甩开绳子,沿着自己以前磨出来的助力点,慢慢爬了上去。
来到地面上,叶欣染这才发现,整个雪月城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原来蛮人在逃走之前,不仅烧毁了粮仓,还沿路放火,烧毁了无数房屋。
百姓们被迫走上街头,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孩子光着脚,趴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娘,我们的房子没了,我们的房子没了,以后我们没有地方睡觉了。”
“乖,娘会想办法的!”
同样瘦弱的母亲轻声哄诱。
叶欣染往前看去,街头上披着麻袋布片的百姓满脸绝望。
他们看着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军人好像一一点也不激动。
在他们眼中,找不到一丝被救的喜悦。
“马上就能和亲人见面了。他们怎么好像不高兴?”
叶欣染不理解眼前的情况。
萧淮安道:“雪月城曾经被占领过两次,对他们来说,现在的胜利,只是暂时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发生战火是什么时候。”
“那他们好可怜啊!”
叶欣染很是心痛。
两军交战,最苦的就是百姓。
“这次,我一定要荡平北疆,让北疆的百姓不再受苦!”
萧淮安看着远处道。
“嗯!我相信你!”
叶欣染看着身边的男人,觉得他越发高大起来。
果然还是搞事业的男人最帅。
虽然他的这份事业不能赚钱,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但是他能够保住一方百姓,能够让国家安宁。
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
“我们那边看看。”
萧淮安指着城门口,对叶欣染说,“瑞王还在等我的消息。”
“好!”
叶欣染点头答应。
萧淮安又转过头来,吩咐丁巧:“你去那边通知一下守着粮仓的人,让他们都来这条街上,帮百姓清理一下被烧的房屋院子。”
“是!”
丁巧应下迅速离开。
萧淮安这时又看向叶欣染身后的老人。
老人微微侧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道:“我可不归你管,我要回家看看我家院子怎么样了!”
“不用看了。”
萧淮安强硬的说道:“一会儿你就跟着我们,之后和我一起回西峡山大营。”
“诶?这不对吧?”老人提出质疑:“我只是这城中的百姓,我的家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和你回西峡山啊?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老头子身上的什么东西,想要抢走吧?”
说着,他还将自己的衣服从上往下摸了一遍。
“我真的是个穷人,我可没钱的!你们忙着,我走了!”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不欺于心。”
萧淮安看着他的背影,念出这句话,
老人的身子突然僵了一下,不过他稍加停顿又继续向前走去。
“师父,你不肯认我吗?”
萧淮安看着背影继续喊道。
叶欣染大吃一惊,“师,父?这位老伯是你师父?”
老人没办法装作没听见,只好回过头来,看着萧淮安笑的有些无奈:“这位少将军,你是不是认错人?我一个普通百姓,有什么资格做你师父?”
萧淮安根本不理会老人的否认,上前一步:“当年萧家出事后,我在收拾残局的时候,没有找到师父的尸身。
为了掩人耳目,我特意去乱葬岗找了一个体型和师父差不多的,安排下葬。
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暗暗寻找你的踪迹。
只是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没想到你老人家来到了雪月城。”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人道,“我可是从小就在雪月城长大的。”
“当年你教我武功的时候,被我用剑伤了右边耳朵,师父没有忘记吧?
即便你现在改了容貌,可耳朵上的伤疤还在。
这点你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