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嫂见状,客套道:“呦!曦瑶姑娘今天也出来洗衣服了!”
那女子闻声急忙回头,冲着三人微微一笑,颔首以示会意,随后又即低头整洗衣物,举止神态极为扭捏。
春燕尖声道:“曦瑶姑娘真是长得漂亮又勤快,谁要是娶了你可不是三生有幸吗!”
荣二娘听闻这处更是兴起,道:“可不是吗,曦瑶姑娘瓜字初分,今年也十之有六了吧。”
“正值芳华,及笄之年,要不二娘帮你物色一门亲事如何?”
曦瑶本就怕羞,当下被三人提及媒嫁之事,不禁面色通红,坐蜡难当。
碍于无法言语,双手连连摆个不停,只望三位大娘别再同自己说笑。
荣二娘见曦瑶直羞红到了耳根,颇懂得点到为止,圆说道:“哈哈哈!二娘跟你说笑呢,看把丫头羞得!”
言毕,又低头浣洗起了衣物,浑如没事一般,旁边两位妇人则兀自咯咯娇笑不停。
曦瑶低头清洗衣物,头也不敢抬上一下,仿佛只要同她们过目,便能羞得无地自容。
春燕笑容方止,随口言道:“哎,这么个俊俏丫头,竟然是个哑巴,当真可惜!”
荣二娘凝眉暗斥道:“你小声点,怕是给她听去了!”
春燕大剌剌地道:“没事,相隔恁远,我声音又小,她听不去的!”
荣二娘轻嗔薄怒道:“又犯那老毛病,你声如裂帛,怎知她听不听得去!”
春燕于荣二娘呵斥全然没放在心上,好似早就习惯了一般。
一旁玉环嫂掺合道:“哎,她之所以哑巴还不是遭她爹妈的罪!”
三位妇人似是找到有趣话题,低声耳语,喁喁不休。
远处,曦瑶神色愈发低沉,每每看到她们如此姿态,不肖细想也能猜出一二!
山溪叮咚,柳绦涤水,春风拂送,花香扑面。
几人再是洗过几刻,玉环嫂眉色一皱,疑惑道:“二娘,你有没有嗅到,这空气中咋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荣二娘满不在乎道:“春来泥软,想必是河里的鱼腥气吧。”
春燕眉头一轩,亦高声来道:“原来你也嗅到了,并不是俺一人错觉!”
听闻这话,荣二娘终是细细嗅上了几下,半带疑惑道:“噫!是有那么股味道!”
荣二娘安之若素,转念又道:“管它作甚,快快洗完回家生火做饭了!”
说着又是伸手取来盆中一件衣物,浸入河中把细翻洗。
可还未搅上几下,愕然道:“你们快看,这水是不是有点泛黄啊!”
春燕声如银铃,首肯道:“是啊,这水突然变得好黄,方才还好好的呢!”
“啊!”
三人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音凄厉,摄人心魄,几人听后均是一振。
回头望去,却是曦瑶已蹲坐在了岸边,她神情惶恐,花容失色,一双大眼紧紧盯凝着河水中央。
几人顺其目光瞧去,只见那处,河水已变得腥红,更深者,已似血泊一般。
而就在血泊中央,赫然浮着一具尸体,这腥臭味正也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