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成狼人了呢?
咋办?
还能咋办,凉拌。
仰面躺在原木堆上,范-文森特依然在消化自己穿越成为狼人的震撼,尝试着熟悉这个时代,并融入进来。
上辈子他也姓范,所以对这个来自北德意志地区落魄贵族的姓氏接受程度颇高,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至于来到这个时代,穿越成了狼人,还是被追杀东躲西藏的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也处之坦然,因为没办法改变。
华夏的古老哲学教会他
当你无法改变身边的一切,那就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社会。
上辈子他是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物,曾经创过业,做过生意,也曾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但终究是一场空。
开过滴滴,做过外卖骑手,在雨夜中骑着电瓶车疾驰遇到一个水坑,猝不及防间压了上去,结果整个人飞了起来……
离开那个世界最后的一个念头,竟然是“糟了,这次肯定是个差评。”
在明亮的夜色下
身体记忆的融合,范-文森特很快接受了现状,他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衣服,仔细检查了伤口。
伤口已经在愈合中,不再向外渗血了。
这让他放心不少,狼人的体魄极其强悍,恢复能力堪称变态。
这点伤势,只要静养几天就好了。
只不过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身体现在格外的虚弱,饥饿的感觉一阵阵涌上心头,很需要高热量的食物补充。
通过敏锐的嗅觉和听觉,范-文森特知道货轮的底舱装载着很多牛羊牲畜,这让他心中稍定,现在的胃口真的能吃下一整头羊。
这艘排水量两千余吨的蒸汽货轮,运送的主要是森林中采伐的优质圆木,这在欧洲各国需求的范围很广。
从荷兰向欧洲其他港口贩运牲口,应该是贸易补充,毕竟底舱也不能空着,装些牲口多少能赚点差价。
考虑到船员会来回走动,范-文森特准备下半夜再开始行动,对底舱的那些牛羊下手。
数个小时后
正在航行的蒸汽货轮除了驾驶室的灯光依然亮着,轮船冒着浓浓黑烟在海面上航行,其他地方看不到船员的身影。
范-文森特一骨碌爬了起来,借着夜色的掩护,轻手轻脚的摸进了货轮底仓。
货轮底仓用木栅栏分割成一个个畜栏,黑暗中的牛羊挤在一起,舱内散发出浓烈的牛羊粪便味道,空气又不流通,这对范-文森特敏锐的嗅觉是一种折磨。
荷兰优质的荷斯坦牛名扬欧洲,又称黑白花牛。
在底仓里,这些牛大多前后蹄折起来,卧在地上睡觉,这样有利于反刍。
而那些荷兰特产的花斑羊则挤站在一起,不时的挪动一下身体,发出“咩咩”的叫声。
范-文森特的眼睛在夜色中变成了蓝幽幽的两盏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底舱里,他能够清晰视物,身体也蜕变成了2米5高的灰褐色毛发的狼人。
避免引起牛羊的恐慌,他在底舱直接捞了一个肥硕的母羊便离开了,顺手将这头羊敲晕。
来到寂静无人的船艏,范-文森特迫不及待的用锋利如刀的利爪切割母羊,去掉内脏,剥去羊皮随手丢在海里,便大口的享用起鲜嫩的羊肉起来。
鲜嫩的羊肉在血盆大口中撕咬吞咽,每一口几磅的羊肉就消失了,令人胆寒的獠牙咀嚼着骨头,就像吃饼干一样轻松惬意。
重约120多磅的花斑羊,剥去皮,去掉内脏和羊脑袋后,依然有八十多磅的重量,几乎被他吞吃殆尽。
最后只剩下半副羊骨架实在吃不下了,便随手丢入波涛翻滚的海水中。
舔干净了嘴角的鲜血,范-文森特打了个饱嗝,满意的拍了拍饱胀的肚皮,这头鲜嫩的母羊提供了急需的身体能量。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肋部的伤势迅速得到修复,比虚弱的时候快了几倍不止。
范-文森特强行压制了仰天长嚎的冲动,身体骨骼一片“噼里啪啦”乱响之后,重新恢复了黑发黑眼睛的瘦高少年模样。
负手站在船头,看着冰冷的船艏劈开波涛涌动的海水一路向前,范-文森特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言,但眼神极其坚定。
既然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就好好的活下去吧。
几天后,法国翁弗勒港
刚刚抵达港口的蒸汽货轮上,满脸络腮胡子的荷兰船长嘴上叼着石楠木的烟斗,站在驾驶舱的门口,正神情愤怒的咒骂手下的船员们;
“上帝呀,你们这些浑身脏兮兮懒惰的蠢货!我不知道为什么发善心要把你们雇佣了,这简直是最大的错误。”
“谁能告诉我,底仓为什么会少了四头花斑羊?”
“哦,对了,还有放在船长室里的钱,是被谁偷走了?”
“你们简直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窃贼,我好心的给了你们工作,而你们就这样报答我,下地狱去吧,混蛋!”
“天呐,我到底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