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事后好好赔罪就是。”顾若禹听完回禀,面上始终淡淡。
“等顾禛瞧见她定会发现她是那日街上偶遇的女子.......”顾英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从他跟上一路相送,再到与小二打听的琐事就不难看出他决然是对秦姑娘有些想法的,您也知道我那师弟的德行.......”
“你怕是低估了她,就从她近日所行将你都蒙骗过去就能看出这姑娘机灵着呢。”
顾英假装没有看到顾若禹手中愈发捏紧的折扇,自顾自继续道:“就算秦姑娘有些机灵,摆在顾禛眼前显然不够看的,单论身手,一旦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怕是到时候再由不得秦姑娘了……”食色性也,这点在顾禛身上诠释得淋漓尽致,虽未娶妻,藏于各处的数位红颜知己足够让他消磨时光。即便如此却也依旧挡不住他寻鲜猎艳的脚步,更何况秦君宁的姿色本就不差……他会有这些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去与安插在顾禛身旁的人传个口信,无论如何务必保她安然无恙。”顾若禹有些坐不住了,即便要用迫不得已解释他今日之举,他也只是要借她落难逼得杨家不得不站出表态,最好还能惹来她那位未来夫婿出手。对于害得秦君宁落入顾禛手上会有如何境遇,他却是没有想过,或者该说不敢去想才是.......
“是。”
若是……我亦不会轻易放过伤你之人。
……
火后废墟中抬出十数具“人”形模样的焦尸,对襄阳府来说可谓是闻所未闻的大案要案。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有邻近几户人家供词,再结合戈七几人身量,仵作很快辨认出各自身份。
听得来人通传顾家人赶到,仵作迈着轻快的步伐,在踏入大堂前一刻才端起沉重哀痛的嘴脸拱手道:“眼睑裂内可见炭灰,气管腔内黑色炭末沉积,再有胃内留有咽下的炭末,生前烧死无疑。”
紧跟着接了消息率先赶到的衙差上前补道:“现场并没剩下旁的痕迹,近几日气候干燥,想来多是烛台落倒引起意外所致。”
知府听完回禀第一瞬看向堂下立于一侧的顾禛等他表态,心底却是腹诽道:顾家愈发会拿乔了,这个时节竟是只叫个管事前来应付。
顾禛面上不显,垂手恭敬回道:“既是意外,小的这处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这么认下了?知府狐疑盯了顾禛片刻,缓缓移开视线道:“既如此,便就结案吧。”不管怎么说,戈七等人死了于他们确是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
“……”
“……”
入了内堂,看清居中那方堆得满满当当的木箱,知府眼前一亮,连带着再看顾禛也顺眼许多,只是还得装成惊诧模样:“这是何意啊?”
“底下那些小的仗顾家势为非作歹,现下自食恶果还劳累大人彻夜难眠,实在是顾家的罪过.......”
“ 本官乃朝廷命官,百姓父母,管辖之地出了祸事本就在职责范围之内,何来劳累一说?”
“小的笨嘴拙舌惯不会说话,不觉扯远了些.......说来这些全是姨娘家中拖情小的一同捎来的,虽是知晓跟了大人决然受不了什么苦楚,但家中长辈惦念实在不好推拒。”
“.......”
“.......”蹩脚的由头在这些为官者面前却是极为受用,几番推拒再至最终结束,足足耗去一盏茶的工夫。等踏出府衙,日头已然悬在头顶。
赶上回禀的属下,顾禛似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快就有结果:“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