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家族在萧县当地经营多年,尝尝施恩于百姓,深得人心。如今他亲自带队,萧县的老乡有意回护李阳,紧随他的步伐。
眼见李阳已经占据了一段城墙,侯莫陈礼策马冲上缓坡。
他对身后的徐州兵道:“都跟着我上,斩杀贼军为徐州无数冤魂报仇,为你们死去的家人报仇!”
侯莫陈礼身后的徐州流民士兵这些日子没少被曹操手下士卒祸害,谁家没死过几个亲人?
侯莫陈礼眼睁睁看着一个中年汉子红了眼,声如受伤的苍狼,两手各自一把钢刀逢人就砍,也不在乎身上的伤势一股脑地想着多杀几个。
他不愿看到如此勇士死于敌军刀枪之下,抽出弓箭射出七八支连珠箭,替那汉子解围。
“多多杀敌,战后你若是还活着来做我的亲兵,我给你个什长当。”他路过那汉子身边时提了一嘴,转身继续带人争夺城墙。
在李阳和侯莫陈礼两人合力下,三刻钟的时间单父城城墙陷落。守将李平带着五六百残兵撤下城头。主将杨信手持利剑站在城墙边缘,死死盯着众人。
“还不知大人姓名?”侯莫陈礼笑着问杨信。
“在下别部司马杨信,字孝中。”杨信很恨道:“我技不如人,致使单父县丢失无颜面见曹公,只有一事相求,请都护大人不要伤害承重百姓,孝中死而无憾!”
“这是自然,我为道义而来,不会有半分扰民举动。不过杨司马何必急于求死呢?”侯莫陈礼笑道:“自古艰难唯一死,不过在我看来留下有用之身报销家国远比一死了之要更加不易。”
“都护什么意思?”杨信等着用问侯莫陈礼。
“杨司马认为这天下是谁的,是曹操的吗?是天子的吗?我看都不是,江河之上船只能够行驶不在于船而在那奔流不绝的河水江水。天下也是如此道理,国之根本在于百姓。杨司马从这单父城墙上跳下去,我侯莫陈礼也佩服你,这是忠义但只是狭隘的忠义。如果杨司马胸怀大志,和不随我一同匡扶江山,还天下一个太平,给百姓以太平盛世,这才是真正的大义。”
杨信迟疑着拱手道:“都护所言不虚,只是杨某见过许多人有过这种豪言壮志,昔日河北袁绍袁公路尚且能在大殿之上对董卓刀剑相向,最后也不是割据一方?在这乱世之中哪里敢谈大义呢。”
“袁公路四世三公,簪樱之家,能于董卓面前放出豪言壮志这不足为怪,正当少年意气风发嘛。日后割据一方也实属正常,他毕竟是世家领袖。”
“可我又何必欺骗司马,想我侯莫陈礼不过是一塞外胡人,这天下与我有什么干系?天下平定对我来说没有好处,如果我真有意为自己谋利应当回到北地召集部众趁中原虚弱之时伺机劫掠,自立为王。只是我看不惯徐州无数冤魂日夜哭嚎,白骨盈野千里无人的惨状罢了。”
杨信听完陷入沉默,半晌之后扔下佩剑对着侯莫陈礼拜服:“若真如此前所说,孝中愿意赌上身家性命追随都护。”
侯莫陈礼扶起杨信,出言安抚。对他来说杨信是不是个人才不重要,他看中的是杨信的身份,可以帮他快速平定单父县的局面甚至是劝说杨信的副将放弃抵抗。而且他还需要单县府库中的粮草器械,没有杨信这样对单父县知根知底的人不好办事。
说给杨信的话倒是他的心里话,但他没说自己的根本目的其实是为故去的大哥报仇。
侯莫陈礼拉着杨信的手道:“杨司马深明大义,此前我看还有一位守将是个年轻人,带着残兵退到成中。不知姓甚名谁?”
“此人是原先是我的书童,杨某为官后带在身边充作副将。他姓李命平,字阳谷,武艺一般但是善于计算。杨某一直让他兼管县中物资,都护有意杨某可以前去劝降。”
侯莫陈礼道:“那就有劳杨司马辛苦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