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最后的舰队准备向深空跳跃时，王盈川准会想起他去见吴思远的那个下午。

王盈川走进吴思远的办公室，发现里面非常热。

“我这老骨头吹不得空调，你先坐。”吴思远笑呵呵地说。

一旁的肖天然往杯子里放了两个冰块，再接满水递给王盈川，同时坐到她旁边，期间直勾勾地看着她。

王盈川感觉有点怪，吴思远率先解释：“这孩子就这样，缺根筋，但是很聪明，很有天分。咱们不用管她，聊正事吧。”

王盈川了然，说道：“老教授，您说的那个【量子隐形传态】技术，在未来能实现不依赖传统信道的信息传输吗？”

吴思远扣起双手，沉吟一声说：“首先量子隐形传态的原理是基于………”

肖天然突然打断，吐出两个字：“不能。”

随后她继续说：“吴教授说起这些就像读论文，我来说吧。”

吴思远点头默许。

王盈川打量着面前的姑娘，对其有了点兴趣：“好，技术方面你可以省略，我只需要知道手段和效果。”

肖天然点头。

王盈川问：“量子隐形传态如果必须依赖传统通信手段，最低需要依赖到什么程度？”

肖天然的回答很迅速：“需要向接收方传送一段编码，无法省略。”

“既然如此，优点是什么？”

“信息传输的安全性。”

王盈川想了想，换了个方向问：“你们现在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什么？”

肖天然的视线离开王盈川，看了看吴思远，然后说：“吴教授的方向是量子隐形传态，我想走的方向是量子纠缠在信息传输中的直接应用。”

王盈川说：“这个我听说过，可是很早以前就被论证不可行了。”

肖天然点头。

王盈川继续：“在理论上，有可能利用量子纠缠实现瞬时信息传输吗？超越光速的。”

肖天然说：“天方夜谭。我们应该想想黑水飞船上的通讯方式为什么不是量子通信。”

王盈川质疑：“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走这个方向？”

“它们外星人也不一定对。”

王盈川觉得这姑娘有些矛盾，一方面认为自己走的是条死路，另一方面又直愣愣地一头扎进去。

不过她很欣赏肖天然的这句话。她曾在那155场会议中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