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蔓延的速度相当之快，从一个人偶然发现凌不凡被偷拍的短视频到全班带手机的同学们都得知凌不凡出现在一个富婆的短视频里前前后后都不超过五分钟，问题在于二十五分钟的课间操现在才过了一半，自然给了谣言充分发酵膨胀的机会，有手机的人都知道了以后当然还要照顾没手机的同学们，谣言越传越离谱到了最后全班人不约而同地一致认为凌不凡是被富婆包养了，而这个消息只有凌不凡和江雨柔以及几个少数班上不合群的同学们，不，还有一些去操场打篮球的同学不知情了。

第三节课好巧不巧还是语文课，在一个理科班级，语文课大多数时候都是同学们眼里的休息课，更何况这是在一个普通班里，同学们不再像往日一般如同一盘散沙，教室里的同学们一扫往日的“多元宇宙”，直接围绕同一个话题展开了讨论，甚至不乏胆大的专门把自己的座位给调到墙角被众人掩护之处，开始疯狂拿着手机在那条视频里的评论区放飞自我，不需要对凌不凡是自己同学的事情大谈特谈，只要说些适当的话，让键盘侠们可以从中摸到妙不可言的内容。

当语文老师允许同学们开始自由讨论的时候，凌不凡这才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不对劲，位置离他远的同学们暗中的指手画脚他可以一时置之不理，但附近的人更为过分，他们明面上很少会提到凌不凡，但矛头所指又正是凌不凡，纯脆把凌不凡当傻子也忘了对方眼神震慑文老师的压迫感，后者感到一丝疑惑，他今天除了让那个王灿华出丑以外还真没干过什么会被吃瓜群众戳脊梁骨的事，只能说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倒也没有把事放在心上，江雨柔一向也是班里被同学们孤立最多的人，同学们的讨论自然也不会带上她（当然不代表不会提到她）。

她就把椅子和书搬到了凌不凡桌子旁，用宛如蚊子叫般的声音说道：“那个，可以让我在你旁边坐坐吗？”凌不凡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将自己桌子上的一个依旧干干净净的昨晚才买的练习本挪到了一旁。

江雨柔见凌不凡答应的爽快而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怎么扭捏就把自己的书放在了凌不凡桌子上给她空出的一半位置，她其实有满肚子话想倾诉的，但真坐在凌不凡身旁时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句话说起，犹豫纠结了两分钟才问道：“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凌不凡对江雨柔的话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讨厌别人，一个样貌正常人品正常的人我又没吃饱撑的去干嘛要讨厌对方，你又没惹我。”江雨柔又默默低下了脑袋，过去凌不凡不了解她，打今天见到她起这脑袋就低了有三回了，虽说第一次见到江雨柔时他就知道这女孩日子过得绝对不好，但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种病态的自卑，要么是先天遗传铭刻在了骨子里要么就是后天环境让她有了这样的烙印，后者的几率显然很高。

“那个，谢谢你的豆浆。”江雨柔又抬起了头，眼神中还闪烁起了微弱的光。凌不凡耸耸肩：“本来就是我喝不下了剩下的。”

江雨柔满肚子的话这时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她明白了凌不凡只是拿她当朋友，甚至连朋友都不算而是当常人所对待很大概率上是不存在喜欢她的可能性，但即使明知这样凌不凡在她的心中也不可遏制的占据了一席之地，讨论的时间转瞬即逝，班上的同学们也一个个讨论爽了，甚至不同的小组还讨论出了不同的体系与故事概况，当然与语文老师的问题不会沾上一点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凌不凡与富婆的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