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你看她衣服穿好了没？”言梦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梦灵打小就是个衣衫不整的二八少女，媚眼如丝，偏偏出现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还没穿好的衣服。

总在人面前穿衣服的少女，让她一个女人也很受冲击，杂师身边都是这样的鬼怪？

穷游江湖，她自然没机会花钱去证实，眼前整理好衣服的婪厌瞪了她一眼，翻着白眼注视着远处的碧落。

“睁开眼吧，小东西。”相比而言，婪厌不算个好梦灵，总爱整蛊人，自言梦曦出生看她与众不同的好看就缠着她，惹得她噩梦连连还不知缘由。

言梦曦在得知白发有可能是发愁愁出来的时候还曾天真的认为，婪厌害她白头，而婪厌却是个陪过其他主人的老梦灵，本事很大，在一段时间里捏着她的小命，招惹不起。

“哪日被你害死，你就是下个夺梦灵。”所谓夺梦灵，就是夺去所有者的灵，反客为主的妖邪法子，被夺者身体不死，梦灵能换到现世，多被杂师察觉，很少有哪个能存活：“到时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不怕死。”婪厌一席银白的长衫拖在地上，看着言梦曦一脸我无畏的表情，不怕事大的挑着她的下巴：“顶着这张脸风流几日，我会怕你个死鬼？”

“我怕你了祖宗，快走快走，别碍事。”言梦曦下逐客令：“彼岸，以后少跟她玩，小心带坏你。”

“我能带白仙来，你能吗？”婪厌很高兴言梦曦吃瘪的表情，最后哈哈一笑：“我走了，别想我，这一觉，睡到天亮得做几个梦呢？”

声音绕梁，婪厌保持着优雅的姿容和动人的身材上百年，随便几个动作都是勾人的标准示范，彼岸一脸神往，一副自己长大要成婪厌那样，言梦曦一副受不了的样，青仙碧落眼睫动了动，转身消失在梦境中。

“她守梦如何？”言梦曦问道。

“比之我要好许多。”彼岸急匆匆的在前面带路，路过的白茫茫的大地在言梦曦出现后绽放起了小野花，似是春暖花开：“杂师的恩赐，我一定好好保管。”

言梦曦很大方的留下一把特殊的种子，转头就看见梦境里的村落和小院。

房间里，司九正燃着油灯挥墨作画，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像鸭蛋，没有五官，言梦曦还未看清，就看他懊恼着撕掉画。

“在画你。”彼岸笑眯眯的躲了起来。

画我？

言梦曦悄悄的靠近，桌上的铜镜映出她的容貌。

白发金眸，饶是她自己也多看了两眼——真是个妖邪。

想想只能给自己做点手脚，她对着司九打了个响指，这样司九眼里的她就是黑发黑眸，连睫毛都是黑色的普通人，出众的容貌自然没舍得抹去，想了想，把自己变矮了一截。

与司九，正巧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