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只有一次,这之前我见过的,太多了。”灰猫警惕的看向四周:“刚刚浪费了不少时间,我现在告诉你。”
“梦曦是常人,同时有常人没有的神通,能通过接触与万物的灵交流,灵是一些比如我这样的,不太合理的存在,但我足够强可以行动自如,而且与他共生,所以你也能看见。即使是死物扔在一边,那些桌凳毛笔,生了杂念执念都能给人造成影响,严重时往往害人丧命破财,被转换气数的家族几百年才能恢复以往的兴隆。”灰猫嗅着身边的土,却发现空有猫身,闻不出味道:“他在尽全力消除那些影响。”
“你这么一说,他就是个追着瘟病的瘟神。”司九指指前面:“跑到荒野里,难道不是想不开以身饲狼?”
四周都是荒草,他们一路沿着后山走,发现越来越荒凉,就着惨白的月色照在路上,灰猫爬到司九肩上,两匹马慢慢的在前面开路,荒草到司九的膝盖高,一个冬天过去了,依旧立得挺直,而之前在后山还只是浅草没马蹄。
“我们是不是要出长安了,小皋。”司九拍了拍黑马的屁股,黑马低吼一声。
“他说别问他,他也没来过。”灰猫解释道:“我们三个是一路人,互相聊天没障碍。”
两匹马赶紧快走两步,似要与灰猫划清界限。
“看前面那个亭子,一般这上面都悬着精怪,只是都不能离开,言梦曦可能被托梦了,来这儿办点事。”还没来得及解释托梦是什么,花白马忽然扬起了前蹄,黑马跟着叫了一声就要调头。
空荡荡的亭子不知何时多了石桌石凳,桌上摆着精致的酒壶和酒菜,还有一些奇怪的陶土人。
泥人有五个,涂了彩墨,由低到高分别是白衣女子抱琴,两小童放鞭炮,年迈的老人面向前方低头许愿,青衣女子脚尖着地舞剑。一个个都栩栩如生,特别是两个女子,眉眼虽清冷,但一柔一刚,都十分好看。
若不是有三个陶土偶干裂出纹,司九也不相信这么精致的东西是空手捏的土人。
“这亭子要宴请谁?”灰猫自问自答:“小花说梦曦是在这里消失的。”
花白马点点头,她身后的黑马主动站到她身前。
“你们两个先走,躲起来。”司九开口,顺手把不知何时躲到花白马背上的灰猫拎起来:“老前辈休息够了,该救人了。”
说着,他毫不客气的把灰猫扔进斑斑点点红漆点缀的小亭。灰猫撞翻了一壶酒,站起身,前爪还踩了一脚已经凉了的肉菜。菜里的肉片动了动,自觉的给灰猫腾出一块供踩的地方。
“还算懂事,我找今天来亭子的人。”话刚说完,桌上的东西都化成青烟,就连石桌凳都没留下:“一群胆小鬼。”
灰猫绕着柱子转来转去,这里味道杂乱得很,生人没多少,野猫野狗的痕迹倒是有许多,他转了三遍终于确定。
“是个女子的魂,不过,人不在这里,把这儿毁了。”灰猫懒洋洋的让开地方:“然后我们回去睡一觉,人就回来了。”
司九抽出剑,一剑看在木柱上,木头留了血,连成线的血珠慢慢滑到地上,灰猫赶快躲开。
“糟了,这东西要跟咱们拼命。”灰猫嗷嗷叫道:“你快砍,快点!”
话还没说完,一人一猫已经被一阵风带起的特殊迷药吹晕,临睡前,司九逆着风的方向看,施术者是刚刚被花白马拖过来的言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