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忘了你大哥和二哥都死在山里了吗?如今我们家就只剩你一个儿子。
你若是也死在了山中,那你让我和你母亲,还有你两个妹妹该怎么办?”
“爹,如今大刀帮直接将份子钱涨到了一两五钱,刚刚那一两银子已经近乎是我们家所有积蓄了。
若是不入山采药,下个月的份子钱该怎么办?
仅靠我们家每月一两出头的收入,就算不吃不喝也不够。
我入山采药,是唯一的出路。”
老祁头闻言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随后他看着身后院内偷偷向往张望的两个小脑袋,颇为艰难的开口道:“实在不行,那就......”
“不行,我不同意。
爹,你莫要开口。”
老祁头还没有说完,就被青年直接打断了。
“我早晚都要入山的,这么窝囊的过一辈子,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练武。”
“唉!你......”
老祁头看着自己儿子坚定的神色嗫嚅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叹息一声,摇头向院内走去。
“罢了,罢了,我劝不了你,就跟当初劝不了你大哥,二哥一样......”
......
不远处,许亦看着老祁头和那名青年返回院子,心中默然。
在他记忆中,大刀帮势力范围的城南区,这几年每户春冬两季每月的份子钱是两钱银子,夏秋两季每月的份子钱则是五钱银子,基本没有变动过。
但就在昨天,大刀帮突然通知,说夏秋两季每月的份子上涨两倍,每户要交一两五钱才行。
这让很多人家都叫苦不迭。
要知道这里一个普通人每月的收入,大概也就在三四钱银子左右,就算一家数口人都赚钱,每月一两五钱的份子钱,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的。
“这是逼着人们入山采药啊。”
夏秋两季正是解毒草成熟的时期,普通人想要短时间内获得一大笔钱财,冒险去山中采药,是普通人最容易想到的办法。
“南城区的份子钱多少年都没涨过了,此次突然暴涨,明显是要逼着人们进山采药,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亦眉头微皱,不禁又联想到了自己脑后的伤势。
按照以往的情况,每年的夏秋两季,大刀帮每月月初会让他,刀疤姐以及苦头入山采药,等采够价值五两的药材后,就可以返回城中修养,等到下个月月初,才会再次逼迫他们入山。
这个月,他们用了将近半个月时间,采到了价值五两的药材,上交后就照例返回了城中修养。
可刚刚修养了三天时间,大刀帮的赖老三就来喊他们再次入山,说是改了规矩,之后每月必须要采到价值十两的药材才行,而这个月他们才采了价值五两的药材,需要再次入山采药,补齐剩余的五两差额才行。
许亦他们进入毒雾山脉半个月,早已吸入了不少毒雾,至少也要修养十天左右,才能完全排除体内毒素,这时再入山吸入大量毒雾,必然会大大侵害他们的身体,伤身折寿。
他们听到赖老三的话之后,以身体不适为由说想多修养几天再去,毕竟他们只有活着,才能给大刀帮带来更多的利益,但没想到却换来了赖老三他们的一顿毒打,也造成了许亦受伤昏迷。
“大刀帮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暴涨份子钱,赖老三还如此强硬的逼自己和刀疤姐他们再次入山,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许亦心中呢喃一句,大步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