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清楚这个世道的残酷,可......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
又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所以,我是人?’
“所以,我是人?”
无意识的,高阳御重复了一遍心中所想,不过声音很低,基本上没有人听见。
当然,是普通意义上的人。
不是“武家思维”下的人。
“你呢?”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算的,但按照你的算法,我应该是一个也没杀过了。”
泷川一益回复道,丰泽朔夜所说明显是错杀的人,其余杀对的人在她心中那就不是人了,而泷川一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杀错过人,也自然而然是一个没有。
“......
“怎么算的?”
高阳御问道:“真的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不重要,我休息去了。”泷川一益耸肩离开。
“嗯,明天进军安祥城,只有我们的一千五百军势。”
“知道了,我们行踪没暴露,挺容易拿下这座安详城的。”
武将牌的闪动频率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可真是各怀异心的三个人呢!”丰泽朔夜微笑着,鱼尾鱼头的刺青却依旧丝毫未动。
她真的有在笑吗?
姑且就先当作她在笑吧!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没有告诉我的打算,所以等到三河的战争结束,我再告诉你吧!”
“战争结束后,你就要去奈良吗?”
“不,不是,我先去界町,然后去京都,最后去奈良。”
“这样吗?”听见“界町”这个字眼,高阳御说道,“战争结束,倒是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那,到时候就作为交换吧!可以吗?”
“可以。”
夜深了。
不知几番日升日落后,岡崎城终于将要如冈部元信所期待的那般开始行动。
只不过对于出兵几何,天守阁内却是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激烈的争论。
世良田元信将目光投在了酒井忠次身上。
真正的松平元康,不,真正的松平家康早就死了。
和今川义元一样,分别死在了那场暴雨降临的前后。
“东条城、西条城、牟吕城都没有传来消息,可安详城沦陷的消息却是直接传到了岡崎城,这是否说明这三座城的守军已经背弃本家了呢?”
随着这一猜想的提出,将天守阁内的氛围推到了顶峰。
“住口!正信不可能背弃本家!”
世良田元信的爆发暂时压住了众人的纷议声。
松平家康已经死了,因此他世良田元信就是松平家康,决策风险由他来承担。
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松平家康,决策这种事情只能先听取众人的想法,然后选择合适的方案进行最后的拍板。
“先前冈部元信送来战书,我想我们是被他骗了。
“他让我们觉得他会直接从长泽山城进军岡崎城,然而实际上他却借着山势的掩护急速攻下了牟吕城、东条城、西条城,让消息无法传到岡崎城,安详城也没有汇报关于三城的消息,那么就说明这三城已然沦陷。
“要做到这些,没有足够的军势是无法做到的,冈部元信必然是在长泽山城做了假,主力实际已然抵达岡崎平原,目的就是逼迫我们出战,既然他要战,我们便战!让他知晓我们三河武士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