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野二郎兵卫不疑有他,但要说不能的话岂不是显得他没本事?
太极是要打的。
好比高阳御说的是“氏真殿下有惑”,而不是“氏真殿下有问”。
这样即使计划没有成功,高阳御也有可足够余地迂回,不至于使自己处于进退维谷的状态。
假设对方注意到了,那也能很容易解释过去。
比如:成了就是氏真殿下的意思,没成的话那就说不定咯!
这种事情大家懂的都懂。
所谓说话的艺术便就是如此。
“是有一些困难,但......”
肯定了有难题后,友野二郎兵卫话锋一折,将问题丢给了不在此地的今川氏真,“但想必只要氏真殿下为先代成功报仇,远江与三河二地的问题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思忖片刻,高阳御点出关键,“所以,您是要推卸责任吗?”
泷川一益:?
高阳御不是要“借钱,借货,借人,借一切能借到的东西”吗?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这么超脱他的想象?
‘要怎么借呢?
‘借今川氏真的势行不通就直接撕破脸皮?
‘可这样计划还能成吗?’
站在后方的泷川一益刻意回撤了一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何出此言?”友野二郎兵卫一时之间也是愣住了,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高阳御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事有轻重缓急,远江骚动、三河有乱这是当务之急,应该尽快解决这些内部麻烦,不顾一切执意地去报仇,只能是白费馆主大人的心血。
“这么浅显的道理,您不会不明白吧!”
面对这番说辞,友野二郎兵卫明白不能正面回答,“可这也无法说明我要推卸责任吧?”
“是非要让我将您的不负责一一点出才甘心吗?”
见对方一副看你能怎么说的样子,高阳御叹了口气,“本家每年都要向身处甲斐的武田家售出‘平价’盐,一年要运多少石盐您身为御用商人比我清楚。”
盐是必需品。
一石盐的重量三倍于一石糙米,价格不菲,而且越往内陆山区,价格越高。
以一石盐为例,从盐场出来可能只值几十石糙米,到了山里最高能涨到几百石糙米。
甲相骏同盟后,每年今川家和北条家都会供给武田家总价值上万贯的平价盐。
只不过其中有没有猫腻,那就不为人知了。
但无论如何,高阳御都着重读了“平价”二字,“骏河、远江、三河都是产盐之地,倘若失去远江、三河,这个‘平价’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是会上涨的,一旦上涨您说武田家会不会以止盐为借口伺机南下?”
盐这是战略物资。
对付桀骜的山地武家,可以用止盐的手段惩戒限制。
没有盐,人就活不下去,领地也必然不稳。
这些推测都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