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飞注意到对方表述中蕴含的信息量，小声问道：“我国境内发现的第一条？国外也有那种——裂缝？”

李博士好像对陈逸飞的敏锐感觉很满意，首次微笑着推了推眼镜框，停下后特别提醒道：“你还不是我们的成员，一会见到的东西处于绝密状态，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请签下这份保密协议。”

面对李博士，陈逸飞总是有点心虚，就好像学生见到班主任那种感觉。一时间李博士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唯唯诺诺地签了字后，一直跟随在李博士侧后。这反倒让一旁的陈峰沉思起来。

终于，繁琐的登记和查验流程完毕，陈逸飞走进一扇大得夸张的机库前，“002号真空拘束装置”，多条巨大的管线在机库地面和岩壁上扭曲蜿蜒，连接这些管线的是里面一台圆形装置，整个装置被涂成红色。

管线看着就像血管，三人多高的装置又红如心脏，整个机库空间看上去就像是巨人的胸腔内。很快，两名助手推来电动悬梯。李博士带着陈逸飞站上去，随后疑惑地看向不动的陈峰。陈峰反而奇怪地后退一步，抬手示意：“你们上去就行。”

李博士干脆地锁上护栏，操纵悬梯抬升到装置的观察窗。陈逸飞立刻就被里面存在的裂缝吸引住了。这条裂缝比昨晚他遇到的大了不少，纵向看至少有1米高。区别就是不会变换形状，周围也没有空间的扭曲感。

这时，耳边传来李博士的声音：“裂隙必须在真空环境中才能保持稳定，这是我研究的第一个成果。”

陈逸飞扭头，李博士的侧脸映入眼帘。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博士竟然不化妆，眼角的一点皱纹竟然是斜向上的。加上她专注的神情，反而显得更加知性了。这观察窗不大，倒映着两人的脸庞，可以说是紧挨在一起。

陈逸飞悄悄咽了口唾沫，赶紧找话题问道：“我见到的裂缝不超过20厘米，而且还在不断变换形态。旁边还有一只明显受它影响的异变犬。这里有类似的情况吗？”

陈逸飞特意隐藏了关键信息：裂缝在闭合前是明显的肉体存在，还有很多细密的触手。这倒不是什么坏心思，就是一些自保情绪在作祟。

“异变犬是裂缝能量泄露形成的，能量进入生物体内后产生的变异结果，当然并不是每个生物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李博士正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小的玻璃瓶，在陈逸飞面前晃了晃，递了过来。

其中一个玻璃瓶中，一块血红色的晶体悬浮着；另一个瓶中，一只蚯蚓一样的生物如眼镜王蛇一样，直着分裂成三条同等粗细的上半身。上面竟然存在类似哺乳动物眼、牙、鼻的存在。只是刚才还在对着李博士挥舞的上半身，等到了陈逸飞手中后竟然开始萎缩、颤抖，最后瘫软在瓶底一动不动了。

“它死了？”陈逸飞立刻明白这和自己有关系，惊疑地问向李博士。

李博士推了推眼镜框，看都不看瓶中生物一眼，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陈逸飞。这次，陈逸飞吞唾沫的动作不再掩饰，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问道：“怎么了？李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