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啊，坐着都能睡着。

功夫鼬可不会这么惯着他，当看到武遴嘴边流出的哈喇子时，便飞跃而下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空呼！”

“哦咿！”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爷爷坐在太师椅上，细细地品着新沏的龙井。

武遴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典籍里的古文都太晦涩了，我只能凭感觉摸到一些模糊的意味。”

“如此便已很好，”爷爷放下茶盏，正色道，“不过切记，波导与炁虽有共通之处，但你也要认清其本质上的不同，以免酿成大错。”

武遴敏锐地发觉了这句话的其他意味，皱眉问道：“难道有前车之鉴？”

老人一愣，良久，才长叹一声：“是你的奶奶。”

“空呼？”

功夫鼬看向武遴，这个称呼它只听过，却从未见其人。

爷爷闭上眼睛，慢慢地讲述着往事：

“我们家其实并不是没有饲养过精灵的。二十年前，那时候你还没出生，你的奶奶就培育过一只。

“那是一只力壮鸡。

“格斗系的精灵嘛，对功夫有着出奇的天赋，你奶奶教给它的各种拳法和武功都能被它轻松学会，不过那都是外门功法，终究浅显。

“因为不知道精灵与人类的身体差异，她迟迟没有教给力壮鸡内功。

“直到后来，力壮鸡巧合之下学会了一招——气合弹。

“你的奶奶顿时大喜，因为气合弹的释放过程与东煌武学内功中对于息的运用极为相似，她由此笃定力壮鸡能修习内功，于是开始教授于它。

“她的猜测没有错。

“那一天，力壮鸡习得了内功，并进化成了火焰鸡。火焰鸡体内的火元素能量因进化而断崖式增长，却不幸与内息的流动相冲，每时每刻都使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最终它暴走了。

“你的奶奶在那场事故中遇难，是你的妈妈阻止了那场灾难，没有使其殃及更多人。”

故事说完了。

武遴和功夫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二十年前，那时候武遴还没有出生，如果不是爷爷今天提及，他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奶奶走得早，武遴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止于爷爷床头与奶奶的那张合影。

有人说那样不吉利。

爷爷却反驳道，习武之人，不信鬼神。

武遴点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爷爷。”

许久，武大胜都没再说话。

过往如刻刀，在老人的面容刻下名为沧桑的褶皱。

武遴和功夫鼬也沉默着，只是静静地陪着爷爷坐在院中。

直到武馆外传来一声高亢的汽笛声，武遴这才意识到他和高坤约定的时间到了。

“去吧。”

老人仰天长叹，“我等你成为训练师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