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骨铜道:“以为我是一介匹夫罢。”
一介莽夫…
外练筋骨皮,内养精气神。
道门出身的师祖叔深谙此路。
敲骨铜一个运功将身上刀剑震开,双脚向后划出数丈,闭目假寐,说道。
“我也得有个十年未曾押镖了,雁小乙觉得我怠慢的武艺,还说过我‘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其实,我比谁都怕这一天到来。”
“这些年来,我自己最大的花销,就是每日外练所用的铁砂,要特定到三分长,五分厚的赤铁砂。平时裹在他们练功用的沙袋里,入了夜我便取出来练功。又有外服秘方,我辅以药石涂抹浑体不辍。十年之功,我用了六年方才养练而成,又止有四年用以日夜不辍地巩固修养,有些阅历的老家伙,总爱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可我总觉得路还长着…”
敲骨铜正色,道:“十年之功,且在今朝,一刀一刀交代在我身上。”
江杨二人望着黑皮武夫,他用十年苦功换来今日的刀枪难入,令谁都不得不敬,于是拱手继续混战。
“我乃临安镖局的大掌柜,一手创办临安,名声何其响亮,到头来也因我一人而尽毁之。”
江杨二人,神色皆是一阵动摇。
“你们又知道些甚么,你们亲守过边关,还是为国杀过敌?一群不知轻重深浅的练气士,怎么会知道那蛮荒僻壤的残酷与疯狂。”
言罢,敲骨铜气力暴增,一柄短刀,竟是同时将江杨二人打得溃不成军。
看到门中二人的迟疑,师祖叔不得不出言道:“若你不是地煞中人,我们也敬你诚是一条江湖好汉,怎么会争斗至此。可你自知拜入地煞门下的弊害,又何以在此多言。”
敲骨铜挈刀大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各尽其职,各忠其事吧!”
师祖叔看出江杨二人进攻路数已被镖局掌柜的老谋深算一一摸穿,重新鼓动余下中气,水火剑胚再次凝结锋芒。
敲骨铜趁热打铁,快步冲向琅琊欧阳涤尘近前。
且见那道门师祖叔不慌不乱,似是从丹田罅隙中取出一物。
敲骨铜颇有武夫作风,以力证道,先下手为强。一个鞭腿破空踢向师祖叔眉心。
师祖叔后躺躲过,将手中之物掷向杨玄元,那物件分量不小,杨玄元急忙接过,原来是件铜质的师刀。
师祖叔只道:“杨玄元,运气,默念《真武法正》。”
杨玄元令行必从,拎起古旧且泛着油光的黄铜师刀一阵运作,师刀随即不住颤抖。
饶是敲骨铜有匹夫之勇,也给自己留了一个触机,返身远离三人包围,静观其变。
一阵阵轻响。
敲骨铜浑体铁色正在逐渐消褪。杨玄元的丹田中气也在急急消耗。
“卑劣无耻!”
敲骨铜怒极,似要咬碎一口铁齿,低吼着冲向施展着奇技淫巧的杨玄元,一旁院墙之内,疤面汉子温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来,持双手铁蒺藜扣,扑杀向师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