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面对老江的正确揣测,江与舟却先撇撇嘴,继续厚颜无耻地道:“我妈天天这么辛苦地做家务,我就是心疼她了。”
“得,别管真的假的,这话我听着舒服。”
娄玉琴笑眯眯地仰起脸,拍了拍儿子的手,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尽管江与舟不去参加高考的事情有些恶劣,可毕竟也过去了好几个月,两口子心里就是有再多的气,到今天也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夫妻都没有隔夜仇,更何况是对待唯一的儿子。
一家三口温馨片刻后,江与舟便神色一正,缓缓说起了正事。
“爸,我最近在外面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国家要统一征收所有私人性质的小煤矿了,征收金还给得不少呢,听他们说就规模一般的小煤矿,征收金也有个几千万。”
听到这话,原本笑吟吟看电视的江剑斌,忽然神情一滞。
“……你从哪儿听说的?”
江剑斌转头看向儿子,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脸上露出了在家里极为罕见的认真表情。
江与舟挠挠头,模棱两可地道:“我也记不清谁说的了,我朋友多,您知道的,就是听说别的省已经开始了,咱们这边会比较靠后,但最多也就明年后年的样子。”
“噢。”
江剑斌点点头,没有再过多询问,继续看起了电视。
不过他虽然看上去像是忽略了这件事,但实际上看电视的目光总是会显得有些出神,表情也比较深沉。
见况,江与舟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以他目前的家庭地位,想要直接劝住老江以后别卖煤矿确实不大容易,也师出无名。
他想做的只是要让老江心里开始打鼓,将国家征收这个新的因素加入到考虑之中去。
这些年私人煤矿的效益越来越不好,也正是因此,老江才会在年底将煤矿卖给了那个闽商,而现在让他提前知道了国家将会征收的消息,那么作为一个商人,他肯定会比自己考虑得更为仔细和长远。
倘若老江最后还是选择要卖,江与舟也不会再进行劝阻,毕竟他知道这方面自己不如父亲懂得多,也明白有时候吃亏或许也不完全就是坏事。
待老江静静消化了片刻,江与舟方才清了清嗓子,一边给母亲揉肩,一边又开始说起了另一件正事。
“爸,妈,我谈对象了,没车不方便,我想申请买辆车来用。”
一听这话,娄玉琴顿时就精神了。
她坐直身子,扭头看向江与舟,好奇问道:“谈对象了?谁啊,我们认识吗?”
旁边的江剑斌也将好奇的目光投来,儿子虽然没出息,但总归是江家的种,对于他的人生大事,江剑斌还是十分上心的。
江与舟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你们以前去学校见过几次的,就我们班上的那个宋池因,英语课代表。”
“噢,那闺女我记得,人挺漂亮的,气质也好,可她能看上你?她肯定考上大学了吧。”
娄玉琴撇撇嘴,提到这个她就有些来气,江与舟明明小学和初中的成绩都很不错,还拿过几次三好学生,不知道怎么上了高中就突然变成了不良少年,甚至堕落到连高考都不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