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中午12点,儿子才慢慢醒来,董利尔也很有耐心,一直没有叫醒他,让他睡到自然醒。
已是午饭时间,也没有急于这一时,出去吃完午饭后才慢悠悠回到酒店。
进了房间,董利尔反锁房门,从角落里把实验器材拿出来,儿子一头雾水,
“老爸,这些东西干嘛用的?”
董利尔神秘一笑,给儿子出了一道题,
“如果我怀疑一件铁制的物体里藏有密度比铁大一点五倍左右的东西,如何用你看到的设备来验证我的怀疑?”
儿子一一看了实验器材,水桶,电子秤,天平,砝码,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实验方案,董利尔听完很满意。
儿子的方案和自己梦中测量的方案如出一辙,于是拿出香炉,把香灰倒在一个袋子里,又到卫生间把香炉洗干净,放到儿子面前。
儿子也不含糊,搬过香炉就开始做实验,果不其然,实验结果和董利尔梦中的结果一样的,香炉中的确有密度超出铁一点五倍左右的东西,接下来就是在香炉里找东西了。
把香炉翻来覆去,二人终于在香炉的底部发现了蹊跷,用随身带的指甲钳抠开左右两个总共四个锈蚀得已不太好分辨的卡扣后,一块薄薄的铁片被拿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金灿灿的长方体金块,重量很大,用手抠不出来。
把香炉倒扣在床上,只感觉席梦思床垫被一块东西压得一沉,拿开香炉,映入眼帘的是好大一块金块,约莫25厘米长15厘米宽3厘米厚,儿子伸手拿起,还挺费劲的,董利尔看着儿子兴奋的神情,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事情说一下,
“终于知道我说的密度比铁大一点五倍的东西是什么了吧?”
儿子犹自把玩着金块,一边开心地回话:
“我早就知道了,黄金的密度是19.32,铁的密度是7.85,你说差了一点五倍,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金。”
“这次我们要找的宝贝就是你手上的黄金,是不是感觉很有成就感?”
儿子没有把目光从金块移开,也没有回答董利尔的话,董利尔表现得很有耐心,也没有急着让儿子回答,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目养神,估计是心情放松,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差不多下午2点,董利尔醒了过来,看见儿子正在玩平板,而那块黄金正静静地放在自己身旁的床头柜上,满地的实验器材也收好放在房间的角落里,香炉则放在电视柜上,董利尔开口问儿子:
“黄金玩腻了?”
儿子把平板往床上一扔,看向自己老爸,
“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大一块黄金,好奇了一会,感觉比同样体积的铁重很多有点意思,可是把玩了一会就觉得没什么了,就是一块密度大一点的金属而已啊!”
董利尔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子的反应还在自己预想范围之内,又问他:
“这么一大块黄金,你知道值多少钱吗,感觉你好像有点视金钱如粪土啊,是不是刚去了湘江击水,受教育了?”
“老爸,也用不着拿话来点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害怕我被黄金迷了眼呗,放心吧您嘞!”
儿子用上了刚学会的北京话,
“我明白老爸带我寻宝的目的,一是让我体验一下这种经历,二是让我感受一下手上有很多钱的感觉,现在我体验到了,也感受到了,也就这么一回事,不过下一次要是还有这种机会,还带我吧,我觉得挺酷的,比看小说要爽多了,至于钱嘛,这块黄金我看了一下金价,估计能换不少钱,应该能买套房子,可是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挺舒服的,我觉得用不着买,可以先存着,估计每天都有不少利息。”
董利尔觉得儿子这反应还不错,可是还是要把话说到明处,
“以后有同样的机会,你有时间的话我就带上你,至于黄金,还记得我昨天说的吗?你也算是严氏后人,要是你以后有能力了,可以去修缮严氏宗祠。”
说到这里,董利尔拿起床头柜上的黄金拍了拍,
“这块黄金是严氏先祖为后代不时之需准备的,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得到消息,昨晚你也听到了那两人的话,我觉得他们不应该占有这块黄金,所以就在他们找到之前拿走他。”
“儿子啊,我在一部电视剧里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财富虽然是没有属性的,但人们更希望有道德的人去拥有它’我们把黄金拿到手了,这意味着我们必须用它来做有意义的事情,而不能拿它来挥霍,儿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于老爸说的这句‘财富虽然是没有属性的,但人们更希望有道德的人去拥有它’,儿子觉得很有道理,在心里细细品味了一番,儿子才回答老爸的问题,
“老爸,你费这么大劲无非就是想让我更努力学习呗,然后考个好大学,努力工作,最后赚大钱光宗耀祖,你就说我理解得对不对?”
董利尔觉得今天这小子挺上道,但是理解得还不全面,就继续说明自己的意思,
“你说的对,但是不完全,我是想告诉你,你只管用心学习,其他所有需要钱来帮助你学习成长的地方,都不用担心,当然这钱只负责必要的开支,至于花钱买学校读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哪怕以后出国留学,我也只管拿到奖学金后你的交通和基本生活,这点我必须很清楚地说明。”
“当然,如果你以后有能力创业,这钱也可以作为你的原始资本,但是这只能算是天使投资,你赚了钱后,要把和黄金等价的钱拿出来去修缮严氏宗祠,你明白吗?”
得了,儿子这会听懂了,脸上露出苦逼的样子,一头栽进被窝,用了无生趣的语气道:
“那岂不是从现在开始,我已经负债千万了!黄金就是祖宗给我的天使投资,在我没把投资连本带利还清之前,基本上是不能过安逸的生活了呗,老爸,我们还是不要这黄金了吧!”
没想到儿子理解得还挺到位,比董利尔解释得还形象,至于最后那句话,怎么可能?
难道让严思平拿去挥霍吗?看儿子这幅沮丧的样子,觉得还是安慰一下他,让他有一个准确的态度,
“儿子你说的很好,理解得也很到位,但是也不用有压力,你只需要按以前的学习态度继续努力学习就可以了,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也不用考虑以后的事情,当前只需知道你今后的学习成长不会有任何经济上的问题就可以了,可以抛开一切顾虑,努力学习就好了,做父母的就是为你创造一切好的学习环境的!”
儿子又在床上滚了几下,唉声叹气好久,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一现实。
等儿子慢慢不再抱怨后,董利尔站起来,拍拍他的屁股,示意要干活了,儿子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董利尔把黄金放在包里随身背着,然后和儿子出了酒店,来到木匠铺拿到了加急赶工的黑色木盒,又到街边的打印社打印了一张白纸,放进木盒里,再回到酒店,等待天黑。
差不多五点半,二人提着装香炉和木盒的袋子出门。
先吃了晚饭,然后在街边叫了辆车,直奔莲池村,还是在老地方下车,同样付了司机回程的定金并约定了时间。
等司机开车离开后,二人小心避开人群,偷偷来到祠堂后门,天还没有完全黑,此时祠堂还是空无一人,董利尔快步进祠堂,先把重新装满香灰的香炉放回八仙桌,又拿起昨天严思平放在角落的铁签在供桌底下挖坑,董利尔是要把刚做的木盒埋到供桌下的土里,
按董利尔的猜测,估计祠堂里还有黄金,起码那个“天地君亲师”匾额就很可能有古怪,可是自己现在没条件去找,而且也不是很方便,但也不能让严思平他们找到,于是就想了一个主意,应该可以绝了严思平他父亲的念想。
铁签真不太好用,地上的夯土也太硬了,弄了半天才堪堪刨出一个勉强放下自己定制木盒的小坑,董利尔想就这么掩上土算了,一旁的儿子问:
“老爸,你埋个木盒干嘛?”
董利尔用手擦了擦汗告诉儿子,
“我准备给后面来寻宝的人写一封信,绝了他们继续寻宝的念头。”
儿子一听,拿起另一根铁签用力的继续刨坑,还不忘给老爸解释:
“那还是挖深一点,让他们找起来费力一些,这样更真实一点!”
二人又挖了一会,估计深度能把木盒完全放进去了,才停下来。
这会二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别挖太深,也别让人太难找到了,弄完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董利尔拉儿子在八仙桌前行了个礼,这才悄然离去。
来到村尾,这时已是七点多,天色基本上暗了下来,路上没什么行人,董利尔拿出手机让司机赶紧过来接人。
等了一会,车到了,麻溜地上了车,让司机赶紧走,一路上两人都在玩手机没说话,司机也没说话,到了说好的地方,司机停车,付了钱二人快速下车。
目送车离开后才转向马路旁的小道,这是回家的路,老家的房子就在与马路垂直方向的辅路上,时间已是八点多,天气炎热,没人在外面晃荡,倒是省去了麻烦。
父子二人悄悄地打开老家的大门,闪身进门后立马轻轻关好门,董利尔拿出手机,借助微弱的亮光,拉住要开灯的儿子,又指了指楼上,儿子立马明白,抢先上了楼,董利尔紧随其后。
俩人蹑手蹑脚地到了三楼董利尔以前放集邮册的房间,找了个箱子坐下,也不管有多少灰尘了,董利军有点喘,早知道背得这么累就先回家了。
借着外面路灯的亮光,儿子扫视了一下四周,自己的家还是比较亲切,等气息喘匀了,才问老爸回家做什么,
“老爸,你不是说不回家吗,怎么又偷偷来,回自己家干嘛偷偷摸摸的?”
董利尔不想再说太多关于人性与黄金的事情,就解释黄金不好携带,这次就不带到鹏城了。
这么多年周围的人都知道老家没什么财物,也不会有小偷光顾,所以放在自己老家是最安全了,等有条件了再取走,反正现在也不着急用钱,没想到儿子这个机灵鬼突然冒出一句,
“老爸你是不是想藏私房钱,放心,这是我的天使投资,我不会告诉老妈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
哟呵,这小子居然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不过也好,这笔钱不让其他人知道最好,人性遇到金钱将产生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自己不敢赌!
二人把黄金用袋子包好,放进到箱子里集邮册的下面,然后把屋内物件摆整齐,就下楼悄悄离开了老家,回到酒店已是将近九点,董利尔要准备休息了,于是急忙洗漱,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