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导儿子,董利尔把自己看过的小说下载给儿子看,这些小说当然都是非常有名的小说,而且很具有观赏性,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一来在小说方面又和儿子有了共同话题。
眼看着儿子读高中了,要离开自己住校了,这个阶段自然会接触很多同学,那自己需要提前打个预防针,相对于大部分的高中生,接下来自己要带他经历的是几乎所有高中生不可能经历的,这样岂不是又可以走在前面了?
“儿子啊,接下来你将经历很多人一辈子都可能无法经历的事情,我以前说过,每一次的经历都是一个人的财富,而这次经历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希望你把经历当成自己的财富,而不是把结果当成是自己的财富!”
儿子有些兴奋了,以前的过往让他没有失望过,自己现在看小说、看动画、看纪录片都喜欢和老爸一起看,而且有话题聊,关键是这些都是自己喜欢的,老爸在自己学习之余常带着自己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次会是什么呢?不免非常期待》
休息了一会,董利尔带着儿子去吃了老家有名的小吃,算是垫了一下肚子,然后打车直达本次的目的地——“莲池村”
这里儿子并不陌生,两三岁的时候,他在老家待过一段时间,奶奶带着他来这里看过老外公,还有姨奶奶,表叔和表妹,这些年过年的时候也来过这里,老爸带自己来这里干嘛,这里会有宝贝吗?
下车后,此时已是傍晚六点多,给司机付了车钱又多付了十块钱,和司机说是预定回程的车费,司机很高兴,双方约好回程时间,司机开车离开。
董利尔带着儿子从村尾的小道绕到村子的后面,抬眼望去,满目苍夷,祖上传下来的老屋基本上已经多年无人住了,破败不堪也无人维护,不少房子因为年久失修都已倒塌,包括外公住的那栋祖屋。
现在的人都不愿意住在远离马路的山脚下,所以也没有人拆了重建,而是纷纷在靠近马路的道路两旁建起了小楼房,原来的老房子成了杂物房,倒了也不再重建,这算是被历史的车轮碾压过去了吧,就是太过残酷了一些。
儿子以前来这里都是去表叔的家,那是一栋两层楼房,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祖屋,他也是一个对历史比较感兴趣的人,自然也有一些对历史的敬仰和缅怀之情,看着落败的房子,应该心中有些落寞,董利尔觉得有必要开导一下他,
“是不是感觉后人太不在意这些祖屋了,任其衰败,有些不肖子孙的味道?”
儿子神情有点严肃,没说什么,应该是默认了。
董利尔哈哈一笑,用自己的理解给儿子解释:
“我是这样看的,但这仅仅是我的看法,你可以不认同,也可以有自己的看法。”
在说之前,董利尔先做了一个说明:
“历史总是后浪赶前浪,前浪被后浪拍在沙滩上,这个是历史规律,不可逆转,你看到的祖屋太老了,不管是舒适性还是观赏性以及位置都落后于现在的观念,所以被舍弃是必然。”
董利尔指了指破败的祖屋和马路边的小楼道:
“一切不适应当下的事物都会如此,可以把历史拿来做镜子,也可以到此凭吊,但是不能活在过去,要放眼未来,这些祖屋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所以不要介怀它的现在,说不一定哪天它又重新兴起,而前面马路边的那些楼房,说不定有朝一日也会是今天这些祖屋的下场也不一定。”
儿子听完这些,神情稍有缓和。
董利尔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刚刚落山,夜色缓缓袭来,连片的祖屋更是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真的是一户人家都没有,不过这正合董利尔心意,想着今天来此的目的,董利尔又对儿子说起了寻宝的事情,
“严格意义上来讲,你也算是严氏后人,若是以后有能力了,来这里把祖屋修缮一下,让严氏一族的后人逢年过节的时候有个地方祭祀先祖也未尝不可!”
儿子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现在就想这些有些自大,
“老爸,我还是个孩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太切实际。”
董利尔可不这么认为,自己带儿子过来就是要做一件事情,让儿子有一种使命感,同时感受一下刺激,于是说出了本次的目的,
“我不是告诉你本次的目的就是寻宝吗,要是真的能寻得严氏祖先的宝贝,你就有资本做这件事情了。”
儿子有些不信,开什么玩笑,在这寻宝?
“老爸,你说笑吧,这里哪有什么宝贝可寻,要是有,这里也不至于这么破败了。”
董利尔继续说教:
“我刚才说经历很重要,结果不重要,但是也不意味这结果真的一点也没有价值,我们寻到宝贝,就是在积累第一桶金,你有了它,就表示你有了一定的资本,等你学业有成,可以凭借它让自己更上一层楼,那个时候不就有了回来修缮这里的可能了吗,退一万步讲,哪怕结果没什么价值,可这个经历也很有意义不是,好了,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寻宝吧!”
说罢,抬脚往最中间的祖屋走去,儿子看看天色,也急忙跟随而去。
还是熟悉的路,只不过此刻已是杂草丛生,董利尔更是感觉宛如隔世一般。
俩人花了点功夫才走到祠堂后面,此时杂物房已倒塌多年,夏日茂盛的杂草下,依稀看得见残垣断壁,祠堂的后门已腐朽不堪,只剩下门框和几块破败的门板。
这次终于没有栓门了,一推就开,一块门板估计是已经经受不住一推之力,啪的一声掉落下来,在地上激起一整灰尘,沉闷的声音在祠堂里回响,居然有回音。
举头看向祠堂四周,阴暗的光线下,入眼的是左右满壁斑驳,梦中的白灰墙壁已是昨日烟云,正面墙边放香炉的八仙桌倒是还在,香炉也安静地待在八仙桌上,只是原来放历代先祖牌位的地方,少了好多牌位,估计是有不少牌位被各房请走了。
正面墙正中位置高悬的“天地君亲师”还在,此时天色已暗,看不太清,董利尔拿出两个强光手电,和儿子一人一个。
雪白的灯光照在牌匾上,只见上面布满蛛网灰尘,显然是久未清扫了,不过倒是没有看见有什么破损的地方,果然是当年花重金请来的宝贝。
再看看在梁上挂着的“严氏宗祠”匾额,也是蒙尘已久,而且已有不少斑驳之处,显然当年的用材不如“天地君亲师”匾额。
父子二人站在祠堂中央,用手电灯光扫视了几圈四周,没再有其他东西进入视野。
儿子有些失望,就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宝贝?
突然,董利尔关闭了手电,同时用手捂住儿子的手电,示意他关闭手电,儿子连忙照做,然后被董利尔拉着从后门出了祠堂,蹲到杂物房的残垣断壁后。
儿子不知道什么情况,正想出声问,被董利尔止住,然后就听见祠堂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从祠堂一进到二进祠堂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两个人,也拿着手电,碰巧了,来的两个人也是父子二人,
“爸,这里都好多年没来了,突然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中带有一丝恭顺和落寞。
“我带你来自有我的道理,思平,你还记得当年我给你钱买货车的事情吗?”
这是父亲的声音,估摸着至少六七十岁开外了,可是老人话里的那个名字让董利尔心中一动,这可是真凑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