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确定好自己在B世界的名字后,就在B世界的名字后面加一个“+”,表示迭代者。
二姐好像在B世界里是自己的妹妹,那就在二姐后面加一”!”想到这里,“董利尔?”感觉有点心累!
进入B世界,此时的“董利尔?”完全没有脑中多了一个人似的,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伸手拿起桌面的筷子,另一只手端起已不怎么烫的面碗,正准备要扒拉面条,就听到“二姐!”带有一点嘲笑的话,
“左拐子左!左拐子左!”
“董利尔?”停下了正要端碗到嘴边的动作,转头看着一边说一边拍手的“二姐!”
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要是看到有人用左手拿筷子,就会有人边拍手边唱类似儿歌的“左拐子左!”来嘲笑的场景,估计是那个时候左撇子比较少,算是一些小小的异类。
古老相传,很多小孩在小时候,一开始会先用左手拿筷子,然后慢慢在大人的教导下改为右手,只有一小部分人改不了,一直用左手。
其实左手和右手在先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后天由于父母等成人在日常生活中觉得自己用惯右手,就教导孩子也习惯用右手而已,至于为什么么成年人习惯用右手,且大多数人习惯用右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董利尔?”看了看自己拿筷子的左手,想起来自己在A世界,因为右手用鼠标过度而不得已在十年前改用左手拿鼠标的事情,
“这应该是有关系的吧,但是这个是什么逻辑呢,谁影响谁?”
看着“二姐!”还在拍手唱着嘲笑自己的儿歌,解释了一句,
“左手拿筷子的人聪明!”
的确老家也流传一个说法,左手拿筷子的人比右手拿筷子的人聪明一些,这是一代代人通过观察到的现象,总结出来的。
没有人解释这是为什么,就是一代代人口口相传,这也是中国人的特点,只有故老相传,没有人研究为什么,不管为什么,就是基于这些前人总结的规律来为人处世,这是中国人对世界适应性能力的一种表现。
当然,这可能也是中国人对格物致知追求的懒惰,千年来的儒家思想禁锢了太多人的思想,只知道前人云,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很多人在各种自媒体上看别人发布的信息,然后人云亦云,缺乏自己的思考。
听到孩子们的喧哗,外婆走了进来,看到大外孙左手拿筷子,心中乐开了花,这外孙以前都是要喂的,现在自己可以拿筷子吃饭了,真是件大好事,要是以后能一天比一天好,那就皆大欢喜了,也顾不得他是左手拿筷子还是右手拿筷子了,摸摸小外孙女的头附和自己的大外孙,
“的确,老人都说左手拿筷子的人聪明,以后能读大学,俪俪你不要笑哥哥了。”
“二姐!”听完,不再拍手,对外婆说:
“婆婆,我看到彬彬左手拿筷子,燕子也这么笑他的!”
【婆婆的称呼在当地有些混乱,有的人用来叫祖母,有的人用来叫外婆,好像当地没有区分那么清楚,倒是叫奶奶的比较少】
外婆还是继续偏向大外孙,
“军军是你哥哥,不能笑话你哥,再说了,你看现在哥哥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吃饭都能自己吃了,现在哥哥是越来越聪明了!”
外婆这直接是毫无道理的夸奖了,而“董利尔?”则反应过来了,自己是哥哥了,不再是弟弟了,这种血脉的压制应该是自己的优势而不再是“二姐!”的优势了,就放下筷子对“二姐!”开始科普,
“科学研究表明,常用左手的人在逻辑思维方面要比一般人强,因为常用左手会有助于右脑的开发,右脑开发度高的人,学习数学这些需要逻辑思维的学科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这些在二十一世纪算是路人皆知的知识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是比较少的人才了解的,这下惊到了两个人。
首先就是外婆,自己这个大外孙这么些年来,从没有一次性说那么长的一句话,以前要么是说一些听不太懂的话,要么就是每次说听得懂的话不超过十个字,这会一口气说那么多字的话,让外婆开心得无法用言语表达,现在只要这孩子说话说得好,也不管其他,只不断地说:
“对!对!对!”
脸上笑开了花;
另一个震惊的人则是在里间正喂小儿子的严茵茵,自己的大儿子在娘胎补营养过急,导致出生后发育异常,个子长得很快,现在都比大他2岁的大女儿高,然而心智却是有缺陷。
带儿子没少求医问药,按老中医的说法是夺天之功,失之均衡而有盈有亏,后天要调节是难上加难。
虽说自己拼尽全力,挨批挨罚也要生下小儿子,有一部分原因和托辞也是大儿子,可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含辛茹苦养大的,这些年等啊等啊,期待他能好转,期盼着起码在以后能自力更生,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心念念。
眼看着大儿子一天天长大,希望却是越来越渺茫,不料在小儿子出生后,这大儿子忽然就开始好转,这如何不让严茵茵惊喜交加,同时手中紧了紧正在吃奶的小儿子,心里默念:
“看来你这小家伙真是我们家的福星,以后你们两兄弟都要好好的!”
然后禁不住高声夸起大儿子来,
“军军好样的,以后要多和姐姐妹妹和弟弟多说话!”
这边家里人都在为“董利尔?”突然之间说那么多字的话而高兴,而“董利尔?”却心中一凛,B世界中这个在A世界并不存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综合目前情况来看,这个自己应该是说话有一定障碍的人,而刚才自己说的这些话应该是非常不一般的,起码对比B世界中自己以前的表现是很不一般的,这要是万一被发现什么,那自己怎么说得清。
梦中的世界虽说没什么可在意的,可是自己也不想让这个梦境就此戛然而止,关键是自己还想在这个梦境中安安静静地成长,重温一下成长的快乐,最好能修复一些遗憾,哪怕是在虚幻的梦中。
整个上午,B世界的家里都是在一种欢快的氛围中度过的,“董利尔?”意识到自己表现有些异常而不再说太多字的话了,而外婆和大姐“二姐!”则很高兴,都不经意间地和“董利尔?”多说话,甚至要带着他去里间看小弟弟,“董利尔?”对此表示出了兴趣缺缺,只是静静地待在沙发一角。
“董利尔?”已经通过努力回想,大致了解到这个“自己”以前的日常情况,至于为什么不想进里间,最主要的是此时“董利尔?”还没有做好去见自己母亲的准备。
母亲刚生产完,需要静养休息,也怕自己露出什么异常让母亲察觉,“董利尔?”觉得哪怕梦中的自己打算把真想告知父母,这时也不是合适的时候。
中午休息,董世文回家吃饭,回到家先进里间看看妻子和小儿子,坐在外间沙发上的“董利尔?”心里有些腹诽,他认定了老爹应该是想先看自己的“弟弟”。
对于老爹的心思自己是知道一点的,老爹心里还是有一点重男轻女思想的,不过随后听到老妈和老爹在里间低声说话,“董利尔?”的听力似乎不错,能听清对话,就听老妈说:
“你也不要每天一回来就只看他,也要看看外面的几个孩子,毕竟都是我们的孩子,要一碗水端平。”
老爹说“我哪里有,只是现在小家伙刚生下来,多疼爱一点,我董世文的孩子个个都是宝,没有厚此薄彼一说。”
接着让“董利尔?”有些担心的对话就来了,
“你看看军军,他今天说了好长的一句话,说得很清晰,而且条理很清晰,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接下来就复述一遍自己的话,“董利尔?”都不知道老妈记得如此牢靠,除了开始几个字有些差错,后面的则分毫不差,老爹听了沉吟了一下,房间瞬间静下来,然后听老爹说:
“不要声张,不要给别人小辫子拿捏,看一段时间再说。”
“董利尔?”立马明白老爹的意思了,不愧是军人出身,反应就是快,而且斗争经验也非常丰富,老妈一听,觉得关注点偏了方向,有些不乐意了,
“又是你们官场的那一套,你不觉得他说的那些话有些蹊跷吗,这么小的孩子,从哪里知道这些知识的,我都不知道。”
老爹觉得这些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说不一定是从哪里听来的,再者也不想谈论这些话题,毕竟今天是工作日,以免隔墙有耳,就开起了玩笑,
“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就是爱显摆自己知道得多,不要大惊小怪!”
而老妈则貌似不乐意,听到“啪”的一声,应该是打了老爹一下,这时“董利尔?”则没有再听了,老爹老妈的打情骂俏还是要为尊者讳的。
过了一会,老爹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董利尔?”,然后走了过来,左手单手把“董利尔?”抱了起来,让“董利尔?”的头和自己的头齐平,深深地看着“董利尔?”。
“董利尔?”没有逃避,也和老爹双目对视,董世文看到的是一双比以前有神的黑眸,而“董利尔?”则是被迫看到了一双掩盖在慈祥目光下的锐利眼神,看了一会,老爹右手摸了摸“董利尔?”的手、肩膀、脸,最后到头,说了一句,
“军军快长大!”
然后放“董利尔?”下来,让“董利尔?”坐在自己身边,对一旁收拾桌子的外婆说:
“丈母,我们吃饭吧。”
外婆应了一声,出去端已经做好了正热着的饭菜,而此时“董利尔?”则完成了第一个任务的第一步,看到了老爹手腕上带着的手表表盘上一个红色的日历数字“17”。
现在是冬天,外面很冷,应该是冬天某月的17日,不过老爹的手表好像与自己记忆中的手表款式有些不一样,表盘像是镀了一层金,而自己的记忆中没有镀金。
午饭后,大概工作不是太忙,老爹在家中盘桓了片刻,逗弄了一会大姐和“二姐!”,又进里间抱了一会弟弟,和老妈说了一会话就出去了,这次“董利尔?”就没偷听了,自己没那么无聊,每次老爹老妈说话都偷听。
过了一会,听到一个小小的婴儿哭声,然后就听到老妈低声哄弟弟的儿歌声,这个儿歌没有什么歌词,就是拖长的嗯嗯声,声调由低到高再到低的循环,这个记忆在“董利尔?”心底好多年了,此刻重新听到老妈低唱,心中欢喜又一丝彷徨,然后就听到外婆的声音,
“秀秀,你去看看妈妈是不是给弟弟换尿布了,你拿出来给婆婆。”
大姐此时在玩叠纸花,有些不情愿,没有应声,而“二姐!”则非常积极,
“婆婆,我去!”
然后准备跳下沙发,此时的“董利尔?”犹豫了,看到蹬着短腿要下沙发的“二姐!”做了一个有些艰难的决定,从沙发上站起来,扶好“二姐!”然后二人一起走进里间。
“董利尔?”其实也有些期待,在这个梦中的B世界,自己总要面对一切,包括自己的母亲,哪怕自己不是那个自己。
里间和自己记忆中没有什么不一样,进门左边一个新的大衣柜,对开、中间还有一扇平时拴着的门,门外侧镶着一块1米多高的镜子。
经过镜子,“董利尔?”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剑眉、桃花眼,鼻子稍大,鼻梁略挺,唇红齿白,略微带有一点瓜子脸,身形健硕。
按照A世界的标准,算得上是非常英俊的小男孩了,不过就是眼中似有神似无神,神情有点木讷,让帅气打了一点折扣,而“董利尔?”已经对此非常满意了,这个外形不枉自己来这个B世界一遭。
进门右边是一张老式木床,床头床尾都有床架,转过床尾架子的立柱,看到一个年轻妇人,头围娟巾,身披夹袄,手里抱着一个襁褓正微微晃动,再细看容貌,就是年轻时候的母亲了。
自己对年轻时候的母亲样貌有些记忆模糊了,只是看过一些以前的照片,是了,这就是年轻时候的母亲了,秀眉弯弯,丹凤眼,鼻子不算挺,含珠唇,瓜子脸,母亲年轻时在村里算是非常漂亮的了,就是个子不太高。
走近几步,对上了母亲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眸,漆黑而明亮,可能也是有些意外自己会进来,笑着说:
“军军懂得帮妈妈做事情了,军军长大了,要不要看一下弟弟啊!”
然后把怀里的襁褓侧过来让“董利尔?”看一下弟弟,而此时“董利尔?”则大惊失色,因为在自己看向靠近自己的弟弟时,在C世界里,朦朦胧胧中也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董利尔惊醒前的最后一个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