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头过了就好了。虽然不明白天元和社会的兴亡到底有什么联系……天空依旧蓝得透彻,蝉鸣吱呀吱呀地响着,我想我的未来会一路坦荡——远远望着山腰是一片翻滚着的麦绿,大雨与飞鸟会衔来别的种子,繁茂的植被掩盖文明的遗迹,带来野蛮的荒芜。
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上述都是我的白日幻梦,天元还是和星浆体融合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中冒出来的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啊,啊,该死,真是该死。没那么轻易是吧,原以为命运会眷顾我,结果是一出欧.亨利式的结局。反差与戏谑。我被愚弄了啊,被嘲笑也说不定,搞这么大阵仗,还以为天内理子不可替代。
当然,当然,还是有好消息的。五条悟正在全力搜寻伏黑甚尔,希望他别半途而废,能让我一睹尸体的芳容。
咽不下。
心头那股气咽不下。半夜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桌上只剩空烟盒了…24小时便利店有卖的,我想。
我还是出门了。
东京的下半夜灯火通明,灯红洒绿的映影靡奢万分,行人渐少,一盏盏灯光照着空旷的街道。我的脚步顿住了,天桥远处那极具特色的黑色耳钉的侧颜,是咒术高专学生,夏油杰。
这人不是死了吗…不对!如果不是闲得脑袋被门夹了,那么伏黑甚尔说不定在附近!
回家,回家!太危险了!!万一死而复生的事被捅出来了,一切就完了!!!不,不,不对,我拼命冷静下来,按住抽搐的脸,仔细回想起搜刮的信息。
咒术高专部下成员,具体信息不明,不过Ta专精反转式术式,夏油杰没死,可能是因为及时医治,也可能是伏黑甚尔诈我…对待濒死之人使用骗术的几率很低,不考虑。那大概率,有人救了他。
伏黑甚尔断了一条手臂,己知,伏黑甚尔不知道我活着,己知。不,待定。如果他真的在附迎,凭我的水平也是察觉不到的,园田茂的话恍若昨日“因此我们贯彻非咒术师的立场,并这就做出越矩行为。一概不予追究的术士,原则上都不能对非咒术师动手。”
而且…
我确认在廉直女子学院中,五条悟在某一瞬间目光定格在我身上。他绝对没有起疑,我被他轻轻放过,没人在乎一只蚂蚁不是吗。
赌吗?
赌。
我环顾四周,确定了周围没有监控。栅栏之外是数十米的高空,黑黝黝的江水浮现零星的光斑。
我放下了手中的袋子,哆哆嗦嗦地爬上了栅栏。江寒如峭,寒风如刀一样刮着我的脸。我的腿抖得更厉害了。
我怕,怕死了。我手冻得冰凉,恐慌的窒息涌上鼻腔,泪水一下子漫出来,视线一片模糊。手里裹着一层粘腻冷湿的汗,人抖得像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