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老鼠洞通着院里各个房间,可能是民国前,那个姨太太的首饰盒藏进了老鼠洞,也可能是墙内,老鼠打洞勾通串连了,而藏在里面的首饰盒时久纷乱,早就物是人非,遗忘在里面。
曹文蛟胡乱猜测一番,对不对不得而知,反正现在这些都是他的了。
随后看到小紫貂又爬出来,累的瘫在地上,摇着尾巴,翻滚一下身子,表示下面没有了。
曹文蛟乐的大笑,连忙抱在怀里,哄着说:“哈哈,宝儿,宝儿啊,好宝儿,今天你是大功臣,简直就是寻宝鼠啊,想吃什么大哥请你,炭烤老鼠要不要来一只?”
咕咕!去死吧,臭主人,你才吃死老鼠呢。
这小东西在他身上抓来抓去,显得很不满。
曹文蛟笑着安抚:“好好,今天高地让你吃一只鸡……”
小家伙不吃死物,娇气的很,老鼠都被他打死了,尸体都硬了,小家伙当然不想吃了。
但这家伙能干,发现这么多好东西,不奖励说不过去,要不然下次没动力。
曹文蛟先去北新街信托商店,来将几件成色差,有瑕疵的珠宝首饰卖掉。
话说,这年头最热闹的就是信托商店了,很多人闲的无事都来逛一逛,因为这里物品种类繁多,虽然都是旧货,但是不要票啊,可以随便买。
以前不行啊,以前信托商店就是典当行,旧社会的当铺,现如今好了,都是国营的。
既然是国营的,那就不会坑蒙拐骗,更不好趁火打劫的压价。
信托商店有两种交易方式,一种是直接卖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一种就是寄售。
就是他把东西放在信托商店,等卖出去了,信托商店会给他邮号通知,而信托商店只赚个手续费。
因为寄售的方式价钱更高,如果不急的用钱的话,都会选择寄售,而曹文蛟虽然不急的用钱,却又不想那么麻烦,直接卖了,给的价格低就低,但也不会差太多。
小家伙进了信托商店,一直在嗅鼻子,从书包探出头,左右观看。
曹文蛟在老师傅估价的时候,已经和一堆人挤在一起,观看手表柜台里的手表了。
最贵的劳力士和瑞士欧米茄,居然要三百多块!
旧表,八成新,一看就是民国前产物,精致大气,曹文蛟看的很喜欢,很心动。
其实别说他看的喜欢了,每天来店里这么多人,不少人看过这表心动,可是该买不起还是买不起,三百多块,太他妈贵了。
凭票买一块上海全钢手表才120,在这里买一块不要票的二手半钢手表才十几块钱,怎么看也比买一块这个划算。
曹文蛟有手表票,可以买新的,忍着心动。
老师傅眼睛毒,经验丰富,戴着老花镜,拿着放大镜,将他拿出来的首饰研究明白,每个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
“清代的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香瓜簪、民国云形金累丝镶宝石掩鬓,清代翡翠碧玺十八子手串……”
曹文蛟按住书包里的小家伙,听的连连点头,其实这些首饰的名字叫什么他根本就不关心,他只关心价格多少。
“你的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全部收,价格总共是四百二。如果寄售的话,这五件首饰皆是珍品,虽有瑕疵,但料色和工艺很好,价格大概在五百左右。”
曹文蛟惊讶:“能卖四百多啊!不用那么麻烦,四百二就四百二,还有,我要一块劳力士金表,就柜台里面那块。”
真财大气粗了。
纯属意外之财,花起来真不心疼。
小金表一戴上,这气质蹭蹭往上涨。
……
这天学校的团总支书记给他们班讲团课。
大家都在认真听讲,有位同学就不睬,埋头做搞小动作。
讲课的老师不高兴了:“我在讲课,你不要捣乱了!”
这个同学抬头说:“你讲你的团课,我做我的事情,我又不是团员,听什么团课。”
这话把老师顶得够呛,教室没得学生哄堂大笑。
老师随后生气的拍着桌子:“我讲课,你不愿意听,可以出去嘛!”
这学生回答得更绝:“这是我的教室,我为什么要出去?该出去的是你们这些资本阶级知识分子吧。”
这话噎得老师一下没话可说。
曹文蛟这时候也意识到,此时的学生已经不是小绵羊了。
最先吵吵起来的是学校内个别几个干部子弟,他们认为学校领导贯彻阶级路线不彻底,受到压抑,随后开始串连。
这群人先是揪出几个出身不好,又有点特立独行的学生。
而学生会的就不同意揪批学生,认为主要问题在内,在上,而不在同学之间。
学生会已经把矛头指向学校管理层,因为有最高指示,可以名正言顺。
这样双方就有了矛盾。
这些不管曹文蛟的事,放了暑假,他读完了初一,有时间就带着周晓白小女友去练习游泳,嬉戏,没时间,家里不让她出来的话,曹文蛟就陪陪娄晓娥和于丽,再不然就跟带着李奎勇几人在街上无聊溜达。
这段时间钟跃民有事没事带着一帮子小伙伴来找他玩,厮混在一起。
不过,袁军这小子说话横的很,很有一种谁也看不上的劲儿,被牛大力狠狠收拾一顿。
这孩子的爹是一名局长,从小有股子愣劲,被打了还不服,掏出菜刀要砍了牛大力,那劲儿,谁都拉不住。
曹文蛟挺生气,毫无征兆,一脚踹飞这小子。
袁军在空中飞了四五米,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袁军捂着胸口,满地打滚,气都喘不上来,脸色憋的涨红。
钟跃民、郑桐几人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查看。
“曹老大,你这样下手太重了吧!”
“我故意的。”曹文蛟冷冷看了一眼,说:“说好比武切磋,输了请客,现在却输不起,拿把破菜刀吓唬谁呢?输不起就别出来玩,被打了就哭,窝囊废,以后你别出来玩了,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啊!”袁军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被人羞辱,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不管不顾要爬起来砍他,没想到胸闷气短,一下昏过去了。
“袁军,袁军……”钟跃民几人麻爪,不知所措,以为袁军小伙伴被他打死了,刚才那一下有多重,多凶,他们可是看在眼里,自认为挨上一下,铁定要废。
“没事,晕过去了,气量如此狭小,啧啧……”曹文蛟嘲笑的说了一句,带着人走了,自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在没见过钟跃民。
转眼间,暑假结束,学校没开学。
学校通知延期10天,然后又延期10天,这种反常其实早有“预告”。
假期中返校那天,有人听到校图书馆里发出愤怒的声音,全体老师开会,对几个弯腰低头的老师大声地呵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