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挖的,还有没有别的?”
话说解放后,孙小二分到一块靠近北干渠的麦田,当时那里有个土坡子,因为挡着水渠碍事,村里非让他平了,可这人懒透了,能拖一天算一天,村里天天找,最后没办法,他扛着锄头过去。
他记得当时天挺热,他这人怕热,还趁着傍晚,太阳刚落山,尚有余晖之时过去。
孙小二挥舞锄头,刚挖没多久,先是听到一声怪响,突然“哐啷”一声,握锄头的手震了一下,将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泥土内有金黄色,竟然在蠕动,再仔细一看,那居然是一条大腿粗的大蛇!
当时蛇头正对着他,吐着蛇信,将他吓得亡魂大冒,丢下锄头,转身就跑回去叫人。
等他将村里人喊来,那条蛇早没影了,也没人信他的话,可村里人从这个土坑刨出来不少东西。
“大部分都是破陶罐子,瓦片之类的,还有骨头,破木头板子,那也没用,我就没捡,就抢了这一个……从那之后我,我就经常做噩梦,那条大蛇从我家门口爬进来,窗户进来,爬到床上勒住我脖子,让我赔它家,说我把它的家毁了,必须让我赔一个,要不然就一直缠着我,还要我娶它……为这事,我是天天晚上睡不着,为了杀死这条蛇,我是想了很多办法,道士,神婆神汉没少请,可一点用没有,全是骗子……”
曹文蛟抽着烟,听他胡咧咧,内心极度无语,不耐烦打断:“得了,得了,越说越离谱,你在痴心妄想什么,聊斋艳遇看多了嘛?你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嘛?宣传封建迷信,小心村支书扣你工分。”
孙小二不满:“你别不信,我做噩梦的时候很清醒,就是身体动不了,像,像是跟女人……第二天就浑身没劲,一整天就没精神,瞧见我屋窗户上的窟窿了吗,那就是这条蛇整的。”
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曹文蛟嗤以之鼻,根本就不信这种鬼话。怀疑这小子寂寞难耐太久,脑子里臆想出一个女妖怪晚上来强暴他。
孙小二见他不信,过去搬开窗户上堵的石头,下方确实有个破洞。
窗户是纸糊的,年头久了,风一吹就碎了,窗樘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补了很多纸,最下方还是一层牛皮纸,一块一块的,像狗啃一样。
曹文蛟过去瞅了瞅,能看到牛皮纸上面有很多油花子,应该是买烧饼或者卤肉送的,他吃完后将这种牛皮纸糊在窗户上。
看到这里,曹文蛟了然于胸:“破案了,牛皮纸上有油腥味,可能招了老鼠,野猫狸子之类的东西拱坏了窗户纸,你做艳梦纯属自己痴心等待女妖怪来临幸你。”
这小子根本就不信,很肯定的说:真是一条大蛇钻坏的窗户,你不信拉倒,反正十几年了,都以为他在说谎。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谁信谁是神经病。
这青铜罐子名叫虎钮錞于,古代一种击打乐器,用于军队,与号角、鸣金合用,又用于民间祭祀礼乐。
曹文蛟用半包烟换了过来,虽然脏了点,可是怎么说也是两千多年前的产物,尤其是青铜器,更值钱了。
回去路上,路过孙小二所说的北干渠,见河水清澈映人,甚是凉爽,他过去将青铜罐子好好洗了洗,可是怎么洗也是一股子怪味,那真是骚臭难闻。
曹文蛟气的骂娘,用沙土灌满其中,封住罐子口丢进空间吃灰,暗道自己真是得了失心疯,这种东西都收。
此刻临近傍晚,太阳西落,橘红色的阳光映红了田间地头劳作的人群。
曹文蛟站在河边,看着这一幕,感叹世间美好有千万种,落日余晖便是其一。
刚要走,就看到河道转弯的U死角,中间有几个老槐树粗大异常,每棵树需要五六个人合抱,长的虽然不高,却也枝繁叶茂,张牙舞爪,树中间是中空的,像是火烧过,应该是被雷劈的,这也算是雷击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