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胡同口的有线大喇叭哔咔哔咔,音质很差,电流,刺鸣声非常大,随后广播电台开始嘟嘟的报时,之后就是新闻和报纸摘要,播音员铿锵有力的声音。
之后就是嘈杂声,鸽子飞舞的哨声,邻居聊天走动的声音。
叮叮咣咣的。
曹文蛟缩进被子里也挡不住这些声音,想睡懒觉,不行,给我起来听。
“哎!这年头睡个懒觉这么难吗?”
曹文蛟坐起来,抓着乱糟糟的头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老式钟表,刚刚六点过十分,心浮气躁又躺回床上。
随手一模,裤衩子又湿了,曹文蛟掀开被子,看着擎天柱似的小老弟,暗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用脚勾开柜子,找出一条裤衩,冷飕飕下床洗洗换上,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发现于丽正在跟闫解成聊天,也不知道说了句啥,于丽气呼呼的转头回屋了,闫解成一脸郁闷的去了西厢房。
曹文蛟连忙开门出来,刚要去隔壁,就看到傻柱从门口进来。
这让他惊讶,在看了看,确实是傻柱。
“傻柱,你怎么回来了?”
傻柱脸色苍白,带着疲惫,人瘦了一大圈,见到他,冷哼一声。“我回来怎么了,政府看我表现好,再加上误会一场,当然要我回来了。”
“误会?”曹文蛟不解,随后反应过来,这八成是轧钢厂那边撤销了对傻柱的指控。
具体怎么撤销的,想想秦淮如这几天见天儿往家带东西就知道了。
白面馒头从来没断过,时不时带回来些肉,生的,还没做好。
昨天吴桂兰还见到秦淮如大中午的,往家带了一兜核桃,五六斤的样子。
这从哪来的?
特定是有大冤种入坑了。
曹文蛟想了一圈,怀疑是李怀德入手了。
当然,这些不管他的事儿,看热闹就行,见傻柱趾高气昂走了,瞅他瘦下来一圈,整个人显年轻啊。
看来进局子刮刮油,还有这好处,那应该让贾张氏进入呆一阵,再胖下去,整个人都成球了。
就在他沉思时,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看,于丽刚刚从屋里出来,见到他,下意识又回屋了。
于丽刚要关门,曹文蛟一只脚别住门脚,笑嘻嘻说:“姐,怎么看到我就躲呢,我又不是坏人?”
于丽没好气说:“闪开,要不然你的脚没了。”
曹文蛟:“我不,除非你说清楚,我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躲着我。”
于丽气笑了,抓着门作势要强行关上,曹文蛟连忙用手推着门,说:“姐,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怒,气坏了自己可怎么办呢,我这个做弟弟的可要心疼死了。”
于丽抬脚轻踢了他一下,柳眉倒竖:“赶紧一边去,少跟你姐我打马虎眼,你小子存心不良,真当姐不知道嘛?”
“这你就冤枉我了,弟弟我一肚子好心肠,能有什么坏心思?
满心满意全都是想对你好,你还不领情,之前我说请你吃涮火锅,你不去,还躲着我,见面不理我,我这颗为姐姐陪优解难的心都要凉透了。”
看他说话委屈的样子,仿佛自己辜负他的好意,于丽气乐了,伸手掐了他一下,见他呲牙咧嘴,这才笑骂道:“一边去,少拿你姐寻开心,你还为我排忧解难,你能做什么,整好你姐现在需要自行车,你去把你哥家的自行车推出来,我骑一下。”
“自行车啊。”曹文蛟想了想刚才两口子吵架的模样,应该又是于丽想用家里的自行车,闫埠贵抠抠嗖嗖的不给用。
用闫埠贵的话来说:“用也可以,咱家自行车的车篓子坏了,车后轱辘有点瓢楞,你们带去修修就可以骑。”
闫解成去看了,自行车还能骑,车轱辘瓢的不大,修修能矫正过来,可车篓子已经坏了,应该是放重物压的。
整体修下来,少说五毛钱,如果换个车篓子,三四块钱下不来。
他们攒钱不容易,闫埠贵你还这么算计。
可闫埠贵的外号闫老西不是白叫的,就算是粪车从他眼前经过,他要不尝一口都觉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