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从未与后土之人打过交道,看来是我连累贤弟。贤弟易容之法精妙,我自问难以识破,想不到后土如今竟有如此能人异士。”璠玙拍了拍榑位肩膀,向街边店铺望了一圈,记住所有弓箭手位置。
“大兄,这城中寻常百姓甚多,莫要伤及无辜才好,我们先逃出城去再做打算。”
“嗯。”璠玙点点头,提竹杖往石板路上一点,那三尺长短的青石板“啪”的一声碎成二十余块。竹杖一挑,那二十余块碎石便漂浮在璠玙面前,上下沉浮。璠玙轻哼一声,挥袖一甩,那些碎石便四散而飞,直奔楼中弓箭手而去。
“啪啪”连响中,那些弓箭手连一丝反应也无,便头中石块,昏死过去。此时箭在弦上,那些弓手一撒手,箭矢便胡乱窜了出去,竟有半数箭矢向街上士兵飞了过去。
璠玙挥袖打落飞向二人的箭矢,趁众士兵躲避箭矢,队形稍微散乱,拉住榑位,便向北面士兵冲去。
那些士兵显然训练有素,惊而不乱,此时见二人冲来,皆呐喊一声,持矛逼向二人。
璠玙冲进士兵一丈之地,左脚重重一踏,那些兵丁脚下土地竟像水波一样,荡起两尺高的土浪。众士兵站立不稳,纷纷跌倒,璠玙二人趁机一冲而过。
璠玙每每踏地,便有气浪翻涌,二人纵出二十余丈,却听身后马蹄声响,那军将带领士兵紧追不舍。
璠玙停下身形,手持竹杖往石板路上横着一划,那宽有丈半的石板路便似宣纸一样被划开一道平滑口子。璠玙将竹杖交在榑位手中,沉腰坐马,双手伸进裂口,轻喝一声,双臂轻抬,那一丈半宽的石板路像一张毯子,竟被璠玙整个揭起。
璠玙沉肩,猛地一抖手中石板路,却见他二人冲过的二十余丈石板路,似一条兽皮毯子,被整个抖飞起来。那军将带领士兵追在二人十丈之后,正踩在石板路上,此时亦被被抖飞起来,一时人仰马翻,哀声四起。
璠玙扔掉石板路,三尺石板散落一地,烟尘四起。
待众士兵忍痛起身,璠玙二人早已鸿飞冥冥,不知所踪。
一士兵伸手欲扶那军将起身,却被军将一把甩开,坐在地上怒骂道:“上头哪个蠢货,竟让我等对付一个晖阳境炼气士,疯了不成!”
璠玙二人跳出城墙,一路向北,直逃到亥初才停下身形。此时二人身处原野,身周麦苗随风而荡,远处几点灯火隐隐可望。
榑位轻舒口气:“后土多平原,少山地,却是不好躲藏。还好此地地广人稀,无人得见你我二人身影,应是追不到此处了。”
“我久未出世,于后土并未行不法之事。此番离乡,仅有寥寥数人见过我真容,其中只有一人分属后土。想不到他竟是后土庙堂之人。”璠玙眯眼道:“此人初见时言语间不尽不实,却不知为何事捉拿于我。”
“你与他无仇无怨,刚进后土地界便差人拿你,莫非当年尧光惨事果有后土之人参与,如今元凶识破你身份,欲行灭口之事?为今之计,只有避开人烟,走荒僻处了。”榑位道。
“我易容改面,易服而行,又身无长物,他又如何识破我的?难道是这紫竹杖?”
“极有可能,这竹子紫金颜色,华丽非常,与寻常竹子大不相同,被人认出也属平常。”榑位点头道:“大兄交予我吧,保叫他们再也认不出这竹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