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旁稚童手中正把玩一块巴掌大墨色石牌,见老者点头,便上前交予璠玙,那稚童眼神清亮,直盯着璠玙,甚是好奇。
璠玙接过石牌,端详片刻。那石牌半寸许厚,巴掌大小,墨玉颜色,两面阴刻着几十个蝇头小字,只是字迹模糊,难以辨识。
老者见璠玙端详半晌,默不作声,犹豫片刻道:“这牌子乃是三年前大旱之后在河底淤泥中发现,只是年代久远,字迹难辨,前次当作报酬许给作法求雨的术士,那术士自焚而亡,牌子便又留了下来。小哥可是有所发现?”
璠玙手握石牌,若有所思,一时并未答话。老者见状,呵呵一笑道:“这牌子留于此地也换不来吃食,小哥既然喜欢,便送予你吧。”
璠玙一愣,并未拒绝,顺势向老者作揖道:“那便多谢老丈了。小子离家多日,思乡心切,这便走了。”
周围村民闻听此言,又一番千恩万谢,高呼天神降世,救民于水火云云。
璠玙再不多言,转身往南行去。村民皆回头向村中行去,只余三个老者凝望着璠玙步伐不快却迅速远去的身影,静立不动。
半晌,一老者道:“不跟上去看看吗?”
“不必,此人不入村中,留他不住。”为首老者眼中精光一闪,摇摇头道,说罢亦转身回村去了,身后二老沉默跟上。
璠玙看似闲庭信步,却好似施了缩地法术,飞速前行,转眼便行过二十里去。前方突现一株枯树,璠玙行至树下,盘膝而坐,却见他已是气喘如牛,汗出如浆。璠玙自怀中掏摸片刻,掏出两枚鸽卵大灰白玉珠,玉珠上已布满龟裂,好似随时要碎裂开来。
璠玙稍歇片刻,站起身来,朝村子方向凝望,口中轻声自语道:“妹妹暂且忍耐,沉冤昭雪之日不会太远。”说罢转身向南疾行而去。
途中璠玙再未歇息,直行了六个时辰,前方突现一片峭壁。这峭壁七八丈高,如刀削斧凿,平滑如镜,左右望去,遥遥不知其所起,迢迢不知其所止。悬崖上木棉茂密成林,一望无际,却不闻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