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一个弧形圆洞就被周然扣了出来,毕竟对于他而言直接抬起来,恐怕还要费些力气,但是从中破坏一下,扣出一个不太损坏其力学结构的圆洞反而轻松许多。
但是当这个圆洞中的石块被周然直接顺手取出的时候,他几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他更后悔的或许是一时忘了窥视一眼小地图。
因为他要去寻找的阿鹊姑娘,正抱着双臂,在圆洞之外气鼓鼓地盯着他。
“你来啦?”
“舍得出来了?”
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会看见的是周然,但是阿鹊姑娘的反应还是相当迅速的,她也不嫌弃这圆洞之中的落灰,直接一个闪身就腾跃进了密室之中。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相比于哄好面前的阿鹊姑娘,周然心中的好奇终究是大过了理智。按道理说,没有外人帮助的情况下,阿鹊姑娘基本上没可能自己找到这间密室的,毕竟这里可是黎玖最秘密的地点,哪怕那些夜卫她都不曾带进来过。
就是当初营造这里的人,也大多被黎玖处理了个干净,以至于这里连家具都是黎玖自己打造的。周然虽然不曾从黎玖那里得到过这些消息,但是以他对于蛇首座为人的推断,也认为这里应当是相当秘密的所在。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在正在专心“工作”的皇女身旁转了转,阿鹊姑娘似乎在寻找蛇首座的踪影。
“那个借我男人的首座大人呢?”
“什么话这是,我是能随便借的东西嘛,蛇首座这话简直没有道理。”
“哟,仙师,你是我男人是吧。”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窜到了周然眼前,阿鹊姑娘就这样贴着他,眼睛正对他的眼睛,似乎在验证这句话的真伪。
“那是,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犹疑,但是这时候哪里能否认呢,他和阿鹊姑娘经历了如此之多,他们之间确实早已亲密如一人了。所以周然的语气之中平静且坚定,没有一点点勉强的感觉。
“还行,算你过关。”
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满意的答复,阿鹊姑娘的气只一瞬就消解无踪了,她看了看依旧还在专心“工作”的皇女,直截了当地给出了警告。
“玉瑛你也听到了。”
“我知道这一次应该是你和仙师私下商议的,但是如果下次再敢瞒着我,别怪我真的不原谅你。”
“知道了。”
纵然是依旧存在对于土著的某些优越感,但是皇女此刻确实没敢回头,她感觉自己完全被背后那位阿鹊姑娘压制住了心神,这是她面对帝国女皇时都不曾有过的体验。于是只能含糊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怯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所以,现在。”
“我们不是早就发现了她的端倪吗?从住进云海阁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发现了这里的菜肴都不曾用盐来调味,那么剩下的其实就很好分辨了。”
“她和你在街上对决之后,因为双方都大抵已经精疲力尽,那么自然不会到很远的地方。”
“再加上我和云海阁的那些下人闲聊时,确实有聊起过蛇首座的生活习惯,他们都说蛇首座每日梳妆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是这位蛇首座的妆造哪里像是细心雕琢的样子,那么她的密室入口自然不是在云海阁的别院就是在她自己的闺房之中。”
“恰巧,两个地点之间距离很近,而又恰巧我是木属的灵修。”
“只要利用根须触探,只要她的密室是在地下,那么我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哇~厉害厉害,阿鹊姑娘真是心细如发,冰雪聪明。”
抚掌赞叹,虽然周然知道其中的重点还是在于阿鹊姑娘是木属的灵修,但是能够依靠这些细节在短时间内确定大体方位,阿鹊姑娘的心思细腻确实也算是毋庸置疑的。
“那我算是收下啦。”
找了一张石凳,轻揽红裙,直接坐下,阿鹊姑娘再扫了一眼周然和皇女。
“既然仙师你打算出去,那么就说明你和蛇首座已经谈妥了?虽然我很生气你和玉瑛私下商量,没有告诉我,但是想来你们两个应该也是临时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吧。”
“那是那是,阿鹊姑娘深明大义。”
事实确实和阿鹊姑娘所说的一样,毕竟蛇首座的邀约是临时的,而周然当时一时热血上头,也来不及通知阿鹊姑娘,只能是和藏于暗中的皇女稍作沟通,如今阿鹊姑娘自己推断出来,想来她的气应该也是自我消解了。
“总是夸我,什么时候我能夸夸你呀,仙师?”
“明媒正娶之后?”
“说什么混账话呢!”
脸颊微红,俏生生地怒骂了周然一句,阿鹊姑娘直接偏过头去,不去看那个一身奇装异服的臭男人。只是她捻动衣角的动作,还是有些泄露了她的心绪。
“说起来,阿鹊你已经悟出了你的神通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你教我的那些,无论我怎么施展,都与我的法力毫无感应。如今总算是有些眉目,一句悟出来了就说完了吗?”
“我都怀疑你没有好好教我?”
“你的怀疑没有道理,就算是把荆北那些教派之人加起来,也不能比得上我的教学水准。”
“啧···为什么?”
脚尖踢了踢周然,尽管心里清楚这个惫懒的仙师要说些怪话,阿鹊姑娘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起来。反正她确实是栽在他手里了,哪里还有什么余地呢。
“因为我有阿鹊你这个高徒呀,他们那些人的徒弟哪里有阿鹊你厉害。”
“不是没有师徒名分吗?”
“你就说是不是我教的吧。”
“仙师你的脸皮算是越来越厚啦,下次看书我就拿你的脸皮垫桌脚了。”
“那不都随阿鹊你的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