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看了一眼似乎要化身教授授课的皇女，周然只能用眼神制止了她，随即摸出之前皇女送给自己的小型探测器，开始给阿鹊姑娘讲解什么是数值探测，什么是能量值换算。

“真是可怕的技术。”

几乎是第一时间，阿鹊姑娘就想到了这样完备且神秘的技术代表了什么，她虽然没有真的见过周然口中所谓的星球以及皇女所搭乘的能够在星球之间航行的舟楫，但是她能够想象，拥有这样可怕技术的国家，究竟强大到了怎样的地步。

“你们会入侵我们吗？就像那些异族一样，劫掠我们的百姓，消化我们的人口，奴役我们的人民，然后···”

面对阿鹊的问题，皇女似乎并不知晓如何作答。她确实很想说不会，但是高文明的骄傲促使她不愿在低等文明的土著面前说谎。不过，随即她看了看一旁并没有什么表示的周然，还是给出了一个颇为肯定的答复。

“不会。”

“放心，她既然说不会，那就是真的不会。”

看到皇女的表现，周然大抵上算是确认了自己可能存在的权限，所以也就很顺畅地帮皇女递了梯子，也以避免阿鹊姑娘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不得不说，阿鹊姑娘虽然从未有过什么外星人的概念，但是她就能很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潜藏的危险，这种天赋只能说是与生俱来的。

或许高等文明对待低等文明肯定不会像阿鹊姑娘说得异族入侵那样野蛮，但是实际上他们很可能更加残忍。毕竟起码在群星这款游戏之中，周然曾经的所作所为足以将他推到所有低等文明的对立面，他是真的会榨干低等文明的每一分的价值的。

那无关于道德，只是屹立于银河之中最基本的野心。

“你还真了解她呢。”

“那是，我可是这里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面对阿鹊姑娘的白眼，周然照单全收，他可不会因为这一两句幽怨的话而动摇。更何况，他也很清楚，阿鹊姑娘也只是抱怨两句而已，大事小事她从来分得很清。

···

“首座，吴城郡的客船耽搁了，可能比预定的日子要迟上两天。”

高耸入云的阁楼上，一身璀璨银饰的女子独坐，她侧卧托腮，眺望着弥漫着的云海。这就是伏妖司的蛇首座黎玖，她自从接到了龙首座的密信之后就一直等在了这座愈州第一阁云海阁之上。江家的那位大小姐自然不值得她如此，但是新一任的两淮第一，就不一样了。

“让你收集的讯息有结果了吗？”

声音缠绵如蛇，哪怕始终不曾直视她的手下也不禁心神颤动。但是随即那位黑袍的手下就已经稳定了心神，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已经妥当了。这位新晋的两淮第一如今十九岁，是实打实的罡境巅峰，并且还是一位夜游境的灵修。但是关于他的身世，已经被羊首座刻上了绝密符，我们无法破解。”

“老羊动作还真快呢，江家的小丫头刚查出来，他就直接动手了。看样子，他是抱着奇货可居的想法的，就怕到时候货没卖出去，反倒被打了脸。”

也不在意自己手下是否愿意听到这些辛秘，蛇首座似乎并没有背着他人的意思。不过相比于龙首座的制衡学说，蛇首座的这些手下，全是她培养的死士，倒也没有什么泄密的可能。

荆北的伏妖司都清楚，蛇首座是所有首座之中最不寻常的一位，因为别的首座所管辖的伏妖司大抵上还能算得上是武周的兵马司。但是蛇首座不一样，她会明确抽调荆北所有伏妖司之中突破气境的精锐，以蛊毒控制成为她手下的死士。

当然，若是不愿意也不会真的强求，作为荆北的唯一的罡境巅峰，只要有人可以在她手中走过二十招，她也会解开蛊毒的控制，放任其离开荆北。

至于那些愿意受蛊的，都会受到她手把手的训练，然后编入她所谓“无忧夜卫”的亲卫行列之中。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各州郡的官员才明白左丞相给予了这些伏妖司首座多大的威权。

只要不主动举起反旗，无论你拥兵自重也好，私下处置州郡长官也罢，都任由这些伏妖司首座自己的意愿。而对于他们的考评从来都只有各地妖患程度和首座之间的切磋论武这两项。

可以说基本上都可以算是地方上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了。

“你在这里编排老羊，不怕他在十年考评之时，给你来点儿狠的？老羊那个人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可不会像你猴叔这样怜香惜玉。”

“猴叔你可真会装大尾巴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凌全换了位置呢。”

面对忽然出现的猴脸面具，蛇首座似乎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意思。她和这位自称“猴叔”的猴首座，暂且也算是盟友，毕竟对方确实和她家里的长辈颇有渊源。

“小姑娘牙尖嘴利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佩戴着猴脸面具的男人打量了一番那些戒备的“无忧夜卫”，随即坐到了蛇首座对面的座位上，自顾自地自斟自饮起来。

“你这些小玩意，在十年考评的时候估计是派不上用场的。当初阿龙他就算阵法修为通天，左丞相也没允许他和鼠首座对决时用上。你这些蛊毒傀儡，恐怕也是无用功。”

“我哪里会指望他们，而且这些人也不是按照正经蛊毒傀儡流程走的，真要是书里那种蛊毒傀儡就好了。”

配着银链的玉手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对面带着猴脸面具的中年男人只好无奈地也给蛇首座斟满了酒。他也算是看着面前这位蛇首座成长起来的，此番前来也是提醒这位无法无天的小辈，不要打那位两淮第一的心思。

只是如今看来，算是白担心一场。

“放心，那个周然，我对他没什么兴趣。只是路过荆北，总不至于一点儿过路费都不交，那也说不过去。老龙那边既然被他一次性除了吴城郡的三大妖和历山大圣，那么总不至于他路过愈州就是单纯路过吧。”

“历山大圣又不是真的大圣。”

“大妖总还是大妖的，况且我收集到的信息不也说他对于妖邪，从不留手嘛。”

“他对人，也算是凶名赫赫。”

几番交谈下来，猴首座大抵上也算是明白自己这位晚辈的意思了，这位蛇首座是打定主意要借周然的手干一票大的了。虽然他很清楚蛇首座应该会用一些怀柔的手段，但是谁知道那位少年意气的英杰会有什么忌讳，他应当还得多待一段时间以防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