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不知道啊……”
围观的人群四处望去,突然远处有人高呼“马贼来啦!”
男子一下抱住孩子往外跑,人群相互推搡着,踩踏着,女子老人的呼号声小孩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周围轰隆隆的马蹄声起……
男子抱着孩子挤过人群飞快朝着巷口奔去,眼看就要到巷口,身后一阵马蹄嘶鸣,那男子一转头,马上一人举起朴刀已经砍了下来,小孩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看向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呆坐在地。
马上的汉子呵呵一笑,拍马过来一下抓住小孩的衣领,拎起挂在马背上大笑说道:“拿回去给大王下酒!”说完驰骋进人群左砍右杀了起来。
那马贼洗劫了数个商铺,将钱财器物收拾成一个包裹背在身后,带着小孩飞马出了城门。
那小孩眼中噙满泪水,地面的草石飞快掠过,他低头往前一看,小手一拍马背站起身来,取下脖子上的长命锁一下套在马贼头上,那马贼讥笑一声,一下掐住小孩脖子。
他面色通红抓起马贼的一根手指就咬了下去,右手死死攥着长命锁,马贼惨叫一声,扬起左手就把他扇下了马,身后包裹太重,一歪身子倒了下去,那人身下的马长得雄壮速度也很快,马贼刚一跌落下马,一头就撞在一块石头上面,登时断了气了。
小孩慢慢爬了起来,吐了一截手指出来,不觉抽泣,泪水大滴大滴往下掉,他看向四周高高的阴森森的树林,头顶一片乌云遮住的天空,草丛中传来簌簌的响动。
一声狐狸叫声传了出来,小孩打了一个激灵,飞快钻入身后草丛跑了进去,不知道跑了多久,东方微微泛白,一个满身是血,脸上被草割开的细小伤口,下巴处有干涸的血液的小孩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小孩,醒醒啊……”
他慢慢睁开眼,一个脸上黄色胡须的紫袍道人正蹲在地上,旁边一座神龟的雕像,道人手中变出一个玉葫芦放在他的嘴边,小孩一下塞在嘴里开始贪婪地喝起来。
喝完水,道人收起葫芦问道:“你怎么会孤身跑到这里的?”
他呆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道人见状,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小孩抬起头问道:“请问伯伯这里是哪?”
道人回道“太何山。”
道人见小孩可怜又蹲下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轩辕辰……”一张满含热泪的脸坚定地说道。
花余水喝的烂醉,戴浔搀扶着他去往屋内休息,着令下人安排了两间上房让陈晓山和轩辕辰住下,二人回房各自洗漱休息。
一夜的灯会一夜的狂欢,这城中百姓看来也都累了,此时整个麝县静悄悄的,连一声犬吠也没有,只有一会会的梆子敲打的打更和叽叽喳喳的老鼠还能发出一些动静。
今夜与兄弟团聚,陈晓山心中稍感慰藉,也沉沉睡去,后半夜他翻了一个身,伞中智巳突然喊道:“屋顶有人!”
陈晓山猛地睁开眼,一翻身将椅子上道袍拽过来披上,抓起伞小心打开房门,往上看了一眼,单脚一蹬上了房顶。
他轻轻蹲在屋檐处,转角处也蹲着一个人,于是飞快赶了过去,来到近前一看是轩辕辰,问道:“师兄半夜不睡觉,到这房顶作甚,在下还以为有贼人呢!”
轩辕辰蹲在屋顶,用手往前指了一下,陈晓山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一棵树上站着一道人影。
“你说的没错,确实有贼人,不过不是我,适才上了房顶撞破那人行迹,那人抽身飞走,观其身法有些眼熟,不知是敌是友……”
两人一抬头,那树上人影转入地下,轩辕辰一拍大腿说道:“土遁?!跟上去看看!”说完几步飞出房顶,钻入土方,陈晓山紧随其后。
轩辕辰追了一会,听见顶上脚步声,一抬头破开地面飞身而出,刚一出地面,数十道人影手持兵器砍了过来,他单手往上一点,身上阵阵波纹流转,叮叮几声将砍来的兵器震飞,手往空中一挥用金线定住几人,又听得呼呼几声,那些人影纷纷合在一处。
陈晓山破土而出,看清对面来人,连忙喊道:“两位住手!”
轩辕辰往后退了两步来到陈晓山身边,小声问道:“这么黑,师弟怎么看得清是敌是友?”
陈晓山看了对面一眼,说道:“在下有驳离精魄,五感异于常人。”说完往前走了一步。
“刘道友,别来无恙!你不回黄垒派,到我等房顶偷看,作何计较?”陈晓山质问道。
刘鬼右手一扫,将脸上面具收起,大声问道:“我师弟罗塘被怪人掳走,一路追寻至此不见了踪迹,刚好你们二位也在城中,料想脱不了干系!”
轩辕辰一皱眉反问道:“掳走?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以你师弟的本事连反抗都没有吗?”
刘鬼解释道:“说来也奇怪,那怪人不知使得什么手段,只要近身便不能施展功法,对方又背生双翅,我从傍晚一直追到后半夜才到了此处,刚一进城就失去那人踪迹,一抬头就看见了这座宅院,故而上了房顶查验,却发现二位正在其中,你等如何解释?!”
陈晓山追问道:“可否告知那怪人长得什么模样?”
刘鬼回道:“背上长着两扇肉翅,光头,身上披着一件袈裟。”
“袈裟?”陈晓山思虑了一会,接着说道:“我知道这里有座苦修寺,或许有些关联,我们一同去查验一番!”
刘鬼一抬手说道:“你等在前,我跟在后面,不是在下信不过二位,只是事出蹊跷,不得不防!”
陈晓山点头说道:“刘道友放心,我与师兄跟你师弟被掳的事情没有半点干系,在下在前引路,你们跟上便是!”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土遁而走,地上两人对视一眼一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