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棕摇了摇头说道:“即便你不出手,那两个妖道一去,这里的百姓也难逃一死……”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你去把那少年身上的甲胄和靴子找出来……”
陈晓山得言,起身往那边尸山走去,来到一处城墙边,那墙根上一张大手印,手印当中一个稀烂的尸体微微露出绿色柳叶甲的光芒,陈晓山蹲下身子将那柳叶甲拔了出来,抖了一些碎肉下去,收在手上,又找了一圈在一处断手下面找到一副靴子,倒出断脚看去,那靴子看起来如同一般道靴,映着微光,往上翻看,那靴子上面居然镶嵌着一道道青色丝线。
此时横在洞口的伞中贪甲开口说道:“好东西啊!”
陈晓山没有回答,来到费棕面前,将两样法宝送了过去,费棕接在手上,点了点头,一翻掌将其收入吞品牌中。
那洞外的雨哗啦啦又下了一会,渐渐变成浠沥沥的小雨,又过了一会,云开雾散,西边的太阳露了出来,流淌的光芒映射出一片彩霞,断壁残垣里滴滴答答作响,温热的日光罩在三人身上,不免让人想闭起眼睛享受。
费棕站起身来,右手还是有淡淡的紫色,看起来毒性未完全褪去,一抬手放出破风舟,陈晓山扶着田善沈慢慢爬了上去,三人坐定,破风舟呼啸着盘旋而起,映着落日飞速行驶着,陈晓山看着地下慢慢缩小的广场和满地的人头心中五味杂陈。
那费棕伤势并未痊愈,中途休息了几次,众人终于回到太何山中。
降下破风舟,几人不敢耽搁,赶上山去,来到金塔面见天师,刚一进塔,一道白光罩住费棕,当中天师将手一收,皱眉问道:“怎么伤的这么重?!”费棕低头看向手去,那手上紫色已经褪去,下跪说道:“多谢天师!”天师摆摆手问道:“事情如何?”
费棕跪在地上,将手一翻现出两件法宝,天师一见说道:“柳叶甲,青丝靴……又是三皇派……”然后摸着下巴问道:“难道你见到袁羊和陆牙了?”
费棕回道:“不曾,只是两个妖道,一个是陆牙弟子,还有一个……”天师冷哼一声问道:“怎样?”费棕迟疑了一会,接着回道:“是……袁羊长子。”
天师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北境又不得安生了……”
天师说完,看向费棕身后二人,笑着说道:“你这两个小辈做事不错,这两件法宝便赐予你们,各自看看留下哪个?”
陈晓山背上伞中贪甲说道:“当然是要靴子了!你断了条胳膊还能长回来,要那青甲有什么用!”
陈晓山和田善沈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田善沈开口说道:“多谢天师!弟子愿要那柳叶甲……”陈晓山也回道:“弟子就要这青丝靴……”
天师一正身形,说道:“这倒省事!”
两人得言,上前收起法宝。
天师盯着陈晓山看了一会,眉头紧皱,一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一摆手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几人退出金塔,田善沈和费棕与陈晓山分别回府休息,陈晓山则沿着神道赶回苗进府中。
静谧缓慢的流水声围绕着山道,陈晓山迈着轻快的步伐往木屋处走去,来到院中,转头看向住所,那屋顶破洞早就被修葺完整,池塘里平静如镜,“师兄”不知去了哪里鬼混。
陈晓山往前走了几步,苗进背着手微笑着站在门口,见到陈晓山归来点了点头,说道:“徒弟这一趟下山又长进不少啊!”
两人来到屋内坐下,苗进看了一眼陈晓山,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问道:“你……化形了……?”陈晓山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回禀师父,弟子确实化形了,那妖道用言语激我,一时失去神智,醒来时已经……”苗进复又叹了口气问道:“你这手中靴子哪里来的?”陈晓山回道:“这是青丝靴,我们在十国击败那两个妖道,带了回来,天师将其赐予弟子。”
苗进猛然站起身来问道:“你们见到袁羊了?!”陈晓山回道:“并没有,其中一少年人据说是那袁羊长子。”
苗进将手举在空中又落了下去,转身说道:“那袁羊乃是北境道宗的长老,他膝下两子一女,如今看来,免不了又是一场恶仗……”陈晓山不解问道:“这袁羊不是三皇派护法,如何又是北境长老?”
苗进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回道:“晓山哪,你不知道,这三皇派是个特殊的门派,那门中掌门从未露过真容,据说数百年前好几位天师暗中得到他的踪迹,联合绞杀,不想几合之间纷纷殒命,无人敢去招惹,这袁羊与我南境争斗,眼看势微,不想苦寻之下居然让他拜入三皇派,得到三皇派的帮助,我们两方便在十国范围僵持不下,如今杀了他的儿子,他岂能善罢甘休?!”
陈晓山接着问道:“那这三皇派岂不是什么人都收?”
苗进摇摇头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这三皇派高手如云,个个均是凶恶之徒,没有天大的好处或者承诺又如何看的上那袁羊老儿?!”
陈晓山低下头不再说话,苗进来到身边说道:“这几日你先去试试这青丝靴吧,能给他儿子的法宝,自然精妙!”
第二日清晨,松树林中,陈晓山将靴子清洗干净,坐在空地上面换上,站起身来,暗运精炁,那靴子一紧,两道温润的气息顺着双腿往上爬去,陈晓山闭起眼睛足下一转消失在原地,再一睁眼面前一棵松树杆朝着脸撞了过来,他抱着满是鼻血的脸坐在地上,地上伞中贪甲讥笑道:“哈哈……哪有人闭着眼睛用法宝的?”
陈晓山爬了起来,揩去鼻血,说道:“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