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胥王的肉身飘在血池当中,两人看去七窍中流出血来,肉身正在慢慢腐烂,突然胥王肉身中发出声音,两人一惊,各自准备应敌,胥王则说道:“多谢二位道长解脱小王……小王死后,请将此间种种告知王兄,勿要替小王隐瞒,再烦请将洞中神桑树焚毁,不知白顺和袁敬回来又要做何事情……”
费棕连忙问道:“那两个妖人现在何处?!”胥王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悠悠传来两个字:
“大岳……”
随着声音传出,胥王肉身迅速腐烂散开融入血池当中。
陈晓山转身爬出血池,和费棕一起来到田善沈身边查看,那田善沈脸上紫色已经褪去,费棕来到身边帮助他运转周天功法,约一盏茶的功夫,田善沈睁开眼睛,四周看去见满地的血水,不解问道:“师父,弟子昏睡之后,还有强敌?”陈晓山叹了口气回道:“师兄不知,那胥王修行邪功,化身一木甲怪物,被真人制服,虽然是为了北境百姓……”费棕接过话头说道:“胥王临死之前已经告知那两个妖道的位置,你等仔细修整,事情未了,看来还有场恶斗!”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盘膝坐下修整,陈晓山心中问道:“刚才那鬼手是怎么回事?”伞中冥判回道:“主人所修行拳路,估计是一门上等功法,主人施展那些拳法几遍已经将功法印在周天,当时势急不觉用了出来,只是行岔了炁,我等在伞中感应到运转方向,故而出言告知。”陈晓山叹了口气说道:“依梁鹏兄弟所言,他这些功法乃是北关边境习得,不知他那师父什么来头?”想到此处,抬头问费棕道:“在下有一疑虑请真人解惑?”
费棕回道:“陈小友请说。”
陈晓山问道:“真人此前在那羞江边换了行头,告知我等此处临近北关战场,多有妖道出没,不知那些妖道什么来历?”费棕笑着说道:“我们南国,除了那么两三个邪派其余均由朝廷造册管理,出现道人作乱的事情比较少,而这北境不同,天气苦寒,只有几处可以修炼的仙山,北境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也从来不遵守修炼之人不干涉世俗的约定,频频犯境争夺土地,这些年由昆仑派和御圣派镇守此处,已经安定不少,贫道数年前在此处与北境道人交过几次手,但是从未深入北方,对那里的派系倒不是很清楚。”
三人在那洞底修整了几日,来到桑树底部,田善沈运转功法将雌雄剑插入桑树当中,整个树木疯狂抖动,田善沈暴喝一声,手中剑往上窜出火苗,瞬间将这个大树点着,随着火焰,顶部石壁哗啦碎裂开来破出一个洞,费棕放出破风舟,两人见状纷纷跳了上去,呼的一声化作一道青光飞离洞口,再一调转船头飞出了白塔。
费棕用青纱帐隐去了三人身形,悄悄落在十国城南的一处密林当中,几人出了密林来到市区,左右兜转了一圈,见一碳翁背着柴火,费棕上前问道:“老丈有礼!”
那碳翁停下脚步回道:“几位道长有礼!”费棕接着问道:“请问老丈,这十国地界是不是有一处名叫大岳的地方?”
碳翁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几位莫不是想去大岳镇?那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前些年不知什么缘故,发了一场瘟疫,镇子上的牲畜人口全部死完了,一到夜晚就有阵阵哭声传出来,这里百姓全都绕着那里走,大岳镇在此处东南方五十里,不过我劝几位道长还是寻别处去吧!”费棕道了一声谢,那碳翁接着背着柴火走了。
田善沈摸了下巴说道:“什么样的瘟疫,过去几年了还没一个活人出来?”陈晓山说道:“看来那里果有蹊跷!”费棕过来对二人吩咐道:“我等在城中补充一些体力,明日下午动身!”
几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歇脚,夜间费棕来敲陈晓山房门问道:“陈小友,可睡了?”
陈晓山连忙来开房门,回道:“小人还未就寝,真人请进!”说完将费棕引了进来,两人坐在桌边,陈晓山给对方沏了一杯茶,费棕盘着茶杯问道:“我俩在洞中和胥王争斗之时,贫道见你施展的罡步和鬼手不似本门功法,不知你从何处习得?”
陈晓山如实回道:“不瞒真人,这两门功法乃是从一朋友处习得,初时只认为是一套刀法和拳法,不想在罡阵和前番争斗中运转出来才知是道门功法。”
费棕点点头接着说道:“你这脚下罡步,看起来缺少心法不能随心所欲,而你这鬼手内有血气,不似善法恐伤其身,听贫道一言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使用,你回山之后再仔细向你师父讨教,看看他有无方法化去。”陈晓山皱起眉头起身说道:“多谢真人提点!”费棕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便告辞离去。
陈晓山送走真人,一屁股坐在床上,心中苦闷道:“我这一路怎么走到哪都是坎?!”伞中贪甲开口说道:“休听那老头胡说,大不了做个邪修!”
陈晓山一翻白眼说道:“那和三皇派又有什么区别?”
智巳也开口说道:“主人连真人境界还没突破,做什么邪修?!此时当邪修岂不是找死?!”冥判也安慰道:“主人莫要担忧,你这鬼手带了血气,说不定日后可以化形,只要找到完整的功法自然得知,找个时间在北境寻找一番,也许能有些机遇!”陈晓山躺在床上听那伞中三鬼你一言我一语,翻了身闭起眼睛。